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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诡异之光照破古今,那是始祖之力,划过诸天诸世,将古往今来一切大道、秩序、法则都搅乱,让人间显照尸山血海,倒映生灵涂炭!
这是终极的不祥,是最大的祸根,扎根在世间,生长出恶之花,罪之果!
在那一瞬间,璀璨绚烂的花粉粒子宛若被重击了,如果说它们像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么这诡异之光便如最黑暗与血腥的夜幕,降下绝望的血雨,淹没世间!
这仅是异象的显照,便已如此!
让人窒息,令人绝望。
新的时代,新的原初物质,新的始祖,似……更胜当年!
怎会这样?
“果然,是……邪祖的遗留!”
红毛始祖轻语,“对比三世铜棺主人的骨灰,更适合我们……”
他道出真相。
并非是邪祖更比铜棺主强,只是最强的不一定是最合适的罢了。
三世铜棺的主人自焚陨落,留下来的原初物质并不差,相反还强过头了。
成也因强,败也因强。
因为过于强大,那份伟力直接塑造了一个高原意识,有凌驾在祭道之上的本质!
始祖?
这些仙帝霸主陨落蜕变而成的生命体,说到底,他们沐浴洗礼的原初物质,不过是高原意识咀嚼后留下的二手货罢了,大头并不在他们的手上!
只需要高原意识略微动念,分分钟就能凝滞所有原初物质,最终解释权在祂手中,始祖也不过打工人!
不掌握“根源”,始祖就有着上限,只能沦为战力计量的单位。
但今朝不同!
邪祖虽弱,可一来祂杂糅着另外五位祭道之上生灵的血与道,方向更广,选择更多。
二来,祂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只需要苦一苦叶凡,烧作灰与泥,制造出新时代的原初物质,趁着热乎与新鲜,顷刻炼化,便将收获最大成果!
“苦一苦叶凡……难怪,那些苦叶派的‘英灵’会对此念念不忘,果然有他们的道理!”
红毛始祖感叹,纵然千万载修行,不如爆一次“叶凡”的金币!
换谁,都要动心,都要垂涎!
此时此刻,这些始祖宛若升级换代了,鸟枪换炮。
他们的缺憾在于,大多数始祖并没有走出自己的超脱之路,全靠外力带飞,真实智慧、才情,恐怕还未必能比得上花粉帝,毕竟再怎么说这位女帝哪怕背后黑幕重重,祭道那一关也是她亲自踏破的。
而始祖呢?
原初物质,给我加点!
开挂就完事了。
不过,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太大问题,毕竟说到底,古往今来多少仙帝,又有几人能全凭自己闯过这一关呢?
还不是黑幕与开挂横行,一个个的摸着三世铜棺主人留下的石头过河?
古代霸主借壳上市,花粉女帝背后有人,卧龙凤雏刷脸通关……大哥不笑二哥好吧!
始祖们没有半点惭愧与羞耻,只恨自己借用外力不够强大。
他们因外力的局限而被束缚,同样也能因外力的改变而发生惊世的变化。
换了原初物质,纯粹借用外力,似乎被带飞的更加彻底!
他们就仿佛容器,决定他们强大的因素只看所填充的液体。
没有自己的道,没有自己的超脱理念,有时也未必就是坏事,正如此时,他们顷刻就炼化了新时代的原初物质,都不需要调整与巩固,没有适应与内耗,上手就能运转使用,发挥盖世战力!
这一刻,他们并肩而立,始祖气息铺天盖地,让光阴河流倒卷,让万道瓦解,皆要臣服在他们的脚下。
十道身影,恍惚如一体,于模糊间若融为一人,是一尊无上存在的音容宛在,笑貌长存,祂身后悬浮一口绝世黑锅……哦,不对,是玄黄之鼎,冷眼看世间。
这尊存在的容貌,倒映世间,昭告天下,很清晰,很瞩目,不止世人能看的分明,一个隐遁在暗中的生灵也看的分明,顿时间只觉得眼前发黑,耳边天雷滚滚,心态跌宕起伏。
“特么的……黑锅还在追我?!”
那显照世间的身影,贴在岁月长河上的大头贴,不是邪祖真容,又还能是什么呢?
只是存在,就影响到了古今未来的稳固,动摇了现世的根基,不愧是一身背负无量黑锅的辣个男人,有着世间不可承受之沉重!
“好强!真的好强!”
始祖的心念在激荡,震撼感叹,此时此刻他们仿佛再现了邪祖容纳五大无上存在意志、征杀三世铜棺主人时的战力了,有那种横击祭道之上的伟力!
当然,他们知晓,这只是他们的错觉,毕竟他们空有这份伟力,虽继承了邪祖爆的金币……不对,是骨灰,但并没有能驾驭这份伟力的心灵与意志。
就像是曾经的高原意识!
因无上强者陨落后的伟力而生,天生本质超然,但是最强绝招嘛,只能是批量造就始祖炮灰,玩不出什么逆天操作。
对上真正的祭道之上者,不过是活靶子,会被活活炼化、镇杀,死的一点都不体面。
但是,用来炸鱼?
不得不说,太好用了!
“我们十祖合一,宛若当年的高原意识降世,横击世间!”
十道意念亢奋,“我等齐出,天下无不克之地,无不败之人,兵锋所向,亘古亘今,从无变局!”
他们是自信的,睥睨世间,霸主不足畏,花粉不足惧,属于他们诡异的时代回来了!
保持着同心协力的姿态,仿佛他们融合而成的“邪祖”眸光一转,刹那间无量花粉粒子被蒸干,一尊女帝踉跄倒退,万……人皇幡剧烈哀鸣,“邪祖”威压天下,不可一世!
这一刻,霸主都要动容、变色!
“不过土鸡瓦狗……”
“邪祖”的脸,但却是始祖帮忙拉的仇恨,一切恩怨因果由叶公子买单!
“欺人太甚!”
一声长啸蓦然响起,刹那间整个世间都变了,一尊盖世强者的道与法主宰了人世间,恐怖到了极致,时间长河,虚空大海,全都化作了焰光,茫茫无际,汹涌而来!
是终帝!
他拭去了嘴角血迹,在这诸强惊惧黯淡、始祖淫威盖压世间的时刻选择了逆流而上,一口大钟轰鸣,寄托了他毕生的道果,轰杀而去!
“此小道耳!”
十大始祖融合演化的“邪祖”开口,宛若那个人再现了,一口虚幻却如同实质的大鼎代祂而动,镇杀而下,与无上仙钟撞击在一起,让岁月崩断,世外炸开,混沌蒸干,秩序成灰,大道焚尽,破灭一切!
若非这片战场脱离诸世,或许所有宇宙都将会被撕裂,无数的大世界都将被击毁!
可以看到,在无尽的毁灭浪潮中,一口鼎占据了上风,展现出压倒性的优势,将仙钟震动爆裂,并压着残钟向着其主而去,赶尽杀绝!
终帝目光如炬,纵然在这一刻,他也冷静的可怕,在时光领域上最短暂的刹那间搏杀,将大空之火与古宙之焰打入虚无,宛若在构筑桥梁,通达彼岸!
大鼎,残钟,还有他自己,连带十大始祖合一的伟力,都被引导!
他在……借力!
将自己的性命作为筹码,压上了赌桌,拼着陨落的可能,重履虚无!
在前方,一片虚无,在后方,是始祖的绝杀!而他自己,却执着火,照亮虚无。
“这是……好一个终!”
永恒未知地中,有人轻叹,古老的霸主眸子中露出璀璨的光,盯着这一切。
此刻,他们甚至都无心对花粉,对神婴,对狠人等出手了,都被终帝的动作所吸引!
“他小小算计了那些始祖一把,打入史前与当世隔断的虚无中,不是此前的浅尝辄止,还没看出什么来呢,就被人联手轰的满脸血……”
“这一次,他在借力,借来无上战力,极尽所能去看,去望!”
恐怖的霸主存在低语,“虽然我很怀疑那些始祖们有没有那个能力,将瓜分的邪祖骨灰彻底发挥出来,展现超脱的奥妙……”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合一,再现邪祖,多少有那种本质,可以最大程度破开虚无,得见真相,得见道尊布局,得见那三世铜棺的主人究竟曾多少次从有到无,又从无到有,再到无,往复更迭,伴着一个大世的成、住、坏、空,整段古史的烟消云散!”
他们明悉,终帝在求一个答案,是三世铜棺主人的灭世记录!
这本来无关紧要,早已经灰飞烟灭、彻底永寂的旧世,有什么好在意的呢?又影响不了当世。
本是如此。
直到有一位道尊谈笑落子,在呼唤,在烙印,留下映照旧世的希望。
又有一位盖世强者重现了他化自在,让自己一次次死去活来的过往凝聚化身。
这就有些恐怖了!
终帝用自己的亲身经历,验证了这是一个怎样的大坑,竖着过去,几乎横着回来,灰溜溜的跑回当世,鼻青脸肿。
只因他去到了一个迥异于当世的史前大世,误入战场,被惨烈集火……但只有这样一个大世吗?!
会不会有更多?会不会都似乎向着这一世“汇聚”?
终帝在探寻,赌上了性命。
对于这些旧世,他并非是多么惧怕,毕竟天塌下来有的是人顶上。
他相信,那任何一个旧世,都未必有当世这样的……丧心病狂。
终帝对自己,对自己的“老朋友”,有很强烈的信心。
他觉得,放眼旧日诸世,如他们这般的存在都是很罕见的——不是实力强弱的问题,而是那种,那种抽象疯癫,懂吧?
而纵然是实力强弱,终帝也不太担忧,毕竟三世铜棺的主人能发病到当世,直到魔帝、道尊、大梦等专家组成联合会诊才有稳定趋势,可见那些旧世中并没有诞生过彻底凌驾在祭道之上的强者,或早已被病人挥手砍死了。
安全问题,不大。
但终帝依旧有强烈的探索欲望,要查明真实,因为这事关他的超脱之路!
凭他自己,很难做到捋清那真正的历史,捋顺一个又一个旧世,可他引来了十大始祖合一的伟力!
轰!
血与火在炸开,血是终帝的血,火是他所掌握的大空之火、古宙之焰,伴着一口残钟,他在倒下,却引导了一刹那至高无上的伟力,破开虚无,划开鸿蒙!
那无上恐怖的力量,像是在深海的黑暗中点亮了一束光,无远弗届,宛若灯塔,照亮永恒!
“我……看到了……”
仿佛一颗又一颗星辰,早已黯淡,在虚无中凝滞、死寂,但又重新亮起了光芒,星星点点,有旧事再现,回应着于它们而言是未来的呼唤!
这一刻,一尊又一尊恐怖的强者看去,是霸主,是合一的始祖,是花粉,是女帝……他们全都在凝望!
“一,二,三……”
他们在默默的计算,曾经三世铜棺主人的疯癫分裂,确定了,昔日祂病的绝对不轻!
一次次从有到无,又从无到有,再到无,这往复循环,十指之数难以囊尽!
那些黯淡又重明的“星辰”,便是曾经寂灭的旧世,烟消云散于虚无,被切断了过去,斩灭了未来,葬下了现在,最终沉坠在虚无里,再无人知晓。
直到这一日,一位霸主冒死,揭开了隐秘,是三世铜棺主人血淋淋的黑历史。
虚无之中,本没有时间,亦没有空间。
可若将这些星星点点连成一条线!
那时,就有了时间!
历史,于此演绎。
皆因为一个人的生灭循环。
“我所想要的,只是见证历史吗?”
终帝微弱的话音呢喃着,“并不是啊……”
“我是想……小小的修改一下……”
“旧世如珠,等待穿针引线……但谁先谁后?”
“或许,另有说法……”
“谁掌握了现在,谁就掌握了过去……谁掌握了过去,谁就掌握了未来!”
终帝面带微笑,“我道将成矣!”
他发自内心的欣喜,是看到了超脱的希望。
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僵住了。
仿佛冥冥中有一股恐怖的反噬,是他触碰了不该触碰的禁忌,自虚无与旧世中汹涌,将他淹没!
——他知道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