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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来将可留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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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看看妹妹”

  王淑华拉着孙子和外孙子的手过来看李姝。

  郑希才媳妇儿坐在李姝旁边,看着儿子伸出手去摸李姝,赶紧把手接了。

  “小泥猴儿,看看你这手,拔凉拔凉的,都是泥!”

  李姝倒是不认生,瞪着大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小豆芽菜,觉得没什么意思,又转着大眼睛看向了王淑华。

  李学武跟着郑树森等人坐在了另一端,抽着烟聊着彼此的近况。

  郑希才笑呵呵地看了李学武一眼,好像不经意似的问道:“听我妈说,你年前升副处了?”

  听见这话李学武便是眼神一凝,随后笑着点点头说道:“兼职的,当不得真”。

  “呵呵呵,那也是副处级了”

  郑希才抽了一口烟,笑着问道:“你今年才二十吧?”

  李学武笑了笑,既没点头,也没否认,接了郑晓燕递过来的苹果放在了茶几上并没有吃。

  这话李学武听着好像不大对,但因为是在干妈家里,所以李学武仅仅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那边逗着李姝的郑希才媳妇儿听见这边的谈话却是一愣,随即看向了李学武这边。

  就说自己婆婆和公公为啥出门迎接呢,这可是多少年都见不着的景儿了。

  先前她跟着丈夫还有妹妹和妹夫跟着公公出去时还在想这是谁家的公子呢。

  不等郑希才再继续问下去,郑晓燕侧着身子瞪了自己哥哥一眼,随即示意他看父亲。

  郑希才这会儿才发现自己父亲的脸色不对来,干笑着把话收了回去。

  “学武啊,吃苹果,你姐姐从津门带回来的”

  郑树森让了一句,随后说道:“上次你送来的兔子我就给你姐姐带去了”。

  “就说是呢”

  郑晓燕笑着点头道:“上次我爸带来的兔子可好吃,我们家小军现在还想呢”。

  李学武笑呵呵地说道:“刚跟家吃了饭出来,肚里没地方了,晓燕姐要是想要那兔子等过几天我再上山的”。

  其实家里就有存下的兔子,尹满仓每次来都会带一些野物过来,但李学武不想这么给。

  如果郑树森和干妈想吃,那李学武现在回家取都行。

  可这郑希才和郑晓燕没这个待遇。

  因为关系不是这么处的。

  王淑华看李姝不愿意坐了,便抱着李姝在屋里溜达着,听李学武说进山便说道:“吃什么吃,你弟弟进山可危险”。

  说着话还瞪了女儿一眼,随即对着李学武说道:“现在山里正是危险的时候,再说你工作那么忙,可别惹祸去”。

  训完了李学武,又开始逗着李姝。

  李学武笑着对尴尬的郑晓燕眨眨眼,郑晓燕也回了个窃喜的偷笑。

  “晓燕姐,咱们无线电厂往出批零件吗?”

  郑晓燕看了看李学武问道:“怎么问起这个了?”

  “这不是嘛,发小儿在回收商店上班,平时爱鼓弄个收音机啥的,想着把废旧的收音机维修后再出售”

  李学武也没说是谁用,单单说了一个用途。

  这个时候的无线电器材管理还是很严格的,属于监管物资,销售、采购和使用都是需要许可的。

  郑晓燕看了一眼自己母亲,随后笑着说道:“那就让他带着单位的介绍信和委托函到厂里办采购呗”。

  李学武笑着点点头,没再往下说,因为郑晓燕已经把能说的都说出来了。

  这倒不是郑晓燕在推脱,而是这事儿不是她管的,意思是让李学武带着人直接去无线电厂,然后再去找她。

  有人说这个国家一直有着世袭制的传统,其实也未必如此。

  干部的孩子未必都是干部,只不过是生长环境使然罢了。

  说相声的孩子就更容易学艺,舞蹈家的孩子多少都能跳两段儿芭蕾,东北的孩子咋地都能来两句二人转。

  所以在郑家,这两个子女都有着非常敏感的嗅觉,跟家庭环境有着很大的关系。

  李学武倒是没在干妈家多待,如果郑希才等人不在家,那李学武还有可能留下来吃个饭。

  但今天不合适,所以在干妈的挽留下还是给李姝用小被子又包了。

  干妈用手绢包了一张大团结塞在了李姝的小被子里。

  “妈,不用给她钱”

  “去,又不是给你的,给孩子的”

  没让李学武撕吧,王淑华将小手绢塞在了李姝的小手里。

  “这是奶奶给大孙女的压腰钱”

  这也算是一种传统了,在过年的时候,如果亲戚抱着孩子来家里,那走的时候是一定要给第一次见面的孩子一些压腰钱的。

  多少倒是没人在意,就是这么个意思。

  见王淑华给了钱,郑希才的媳妇儿和郑晓燕都拿了五块钱塞了进来,李学武拦都拦不住。

  说说笑笑的,李学武抱起李姝便在干妈的相送下出了门。

  “学武,街道的事儿你还得上心,好不容易创造的平安稳定可不能再让那些糟心事儿死灰复燃”

  王淑华压了压李姝头顶的被角儿,对着李学武说道:“今年最让我高兴和自豪的就是你了,科长、处长的不说,手底下也是兵强马壮了,我见现在巡逻的护卫队气势都不一样,行啊,南边儿的三年不白去”。

  李学武跟干妈自然没有什么可吹的,颠儿着李姝“嘿嘿”笑道:“妈,行不行的,科长不科长,我不都是您儿子嘛,您在街道工作,我能不支持您的工作嘛”。

  王淑华点点头道:“好,这话我爱听,尤其是现在你去分局了,这边儿你更得上心,更要谨言慎行,多做,少说”。

  “知道了妈,有您在,我这边儿轻松很多呢”

  王淑华瞪了李学武一眼,随后说道:“指着我还能指一辈子啊,多长点儿心眼儿,但有事记得跟我说,别莽撞”。

  王淑华对李学武还是很关心的,这个干儿子不白认,现在就已经开始借力了。

  不说逢年过节的,就单说周末,这李学武来家里的次数都比亲儿女多。

  拿的东西不说多值钱吧,但郑树森两口子求得也不是那两口吃的,更多的是看重李学武的人品。

  再有就是现在李学武的身份,至少王淑华在分局能说得上话了。

  这也是刚才郑希才对李学武不客气,郑树森直接给大儿子脸色看的原因。

  “你们厂的职工大多在咱们区安置,你是轧钢厂的干部你得管,反过来说,咱们街道的很多住户都是各个厂的职工,你是分局的干部,你还得管”

  给李学武说了街道里面的矛盾,王淑华继续说道:“现在的情况你最清楚,很多毕业的学生都在等着安置,但是能接收的单位都基本饱和了,街道内又没有什么企业”。

  “虽然经过这次的整顿,暂时遏制住了街道上的乱象,可我担心的是以后能不能控制得住”

  王淑华说的情况李学武都知道,这在分局闲聊的时候都说过,这次跟案子有关的那些人就是这种性质的。

  李学武点着头道:“您说的这个情况我们保卫处讨论过,但是我们保卫处一不管招工,二不管就业,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啊”。

  “再有,现在分局的辖区广,人口多,警员少,现在派处所已经在全负荷运转了,但是作案十分钟,查案可能得十天半个月的”

  王淑华点点头表示理解,但还是说道:“这就需要发挥咱们巡逻队职能的时候了,你现在在分局,应该更有能力处理这个问题了”。

  李学武想了想说道:“这个问题我看还是地方监控,派处所侦查,轧钢厂等保卫力量协助打击的好”。

  说完怕王淑华不理解,又对着干妈解释道:“自是有千日做贼的,没有日日防贼的,咱们有再多的人也不可能把这个问题都解决了,还是要有关联的几方联合行动来解决问题”。

  王淑华也是有些皱眉,对于现在街道上的治安管理真是有些抓瞎了。

  李学武解释道:“我们轧钢厂不可能出的动那么多人来街道,派处所也不能,所以就得由街道组织人手盯防,每个院里都有老头儿、老太太的,出几个治保员,盯着白天的院子”。

  “所里出几个案件专员,专门去查现在出头儿的闲散人员,咱们在街道上设置几个监查岗”

  李学武想了想继续说道:“夜里我再派一台执勤车过来,咱们夜间的机动力量强,只要有信号传出就可以及时反应,平时也是个威慑不是?”

  “就像你们院子那样?”

  王主任是知道李学武他们院子里搞的那个门房的,白天晚上都有人,是个好办法。

  李学武点点头说道:“街道是大家的,安全也应该靠大家,所以还是需要您发挥能量,组织退休和身体好些的老年人出来发挥余热”。

  王主任点点头,说道:“开年上班我就组织研究一下,我看这个办法可行,尤其是你们院子的那个门房制度”。

  李学武又继续说道:“您现在手底下可是“兵强马壮”呢,那些闲的五脊六兽的街溜子们可是最好的巡查员”。

  王主任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是逼着他们干活,为了快点儿还了钱,还有点儿积极性,可要说让他们义务奉献,那可就不好说了”。

  “好说!”

  李学武侧着身子对王主任说道:“咱们街道全都招安了不可能,但是从这些人里每年招了三两个还是不成问题的”。

  “再联系一下周边的工厂,不用多,每个工厂答应五个八个的就行,这一年下来也是不老少”

  王主任听李学武这么一说便来了兴趣,笑着说道:“你细说说”。

  李学武笑道:“您都知道了,还用我说什么,给驴前面挂胡萝卜您比我在行”。

  “怎么说你妈呢!”

  王主任笑着打了李学武一下,随即正了正脸色说道:“年前工商检查的事情已经弄明白了,是丢东西的居民,没有找回失窃的物资,得到的补偿不满意,看着你们在处理这些物资便举报了”。

  看着李学武的神情,王主任叮嘱道:“可不能打击报复,群众工作就是这样,这次你受了委屈,但是也得到了上面的肯定和认可,所以我就不告诉你是谁举报的了,你当正常检查就是了”。

  李学武眼睛转了转,笑着说道:“妈,您看我像是小心眼儿的人嘛,本来我也没当回事儿,有您给我当靠山呢,我怕谁啊!”

  看着李学武态度好,还跟自己耍宝,想着李学武定是放下了此事,王主任笑着说道:“别胡扯!”

  摸了摸李姝的小脸儿,笑着说道:“行了,赶紧回家吧,别冻着孩子了”。

  交代完便撵着李学武赶紧回家了。

  看着李学武走远了,王淑华才关了大门回了里屋。

  屋里郑树森正板着脸训郑希才,郑希才低着头抽烟也不敢反驳,其他人也都噤若寒蝉地坐在一边儿看着。

  “我最后再说一句,以后你们愿意回来就回来,但是在家里不要给我来单位那一套,不习惯就别回来了!”

  郑树森说完了话便拿着手边的书回书房去了。

  王淑华瞪了自家老大一眼,说道:“白活一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郑希才媳妇儿赶紧站起身拉了婆婆的手说道:“希才也不是故意的,他知道错了,您别训他了”。

  看着大儿子低着头不说话,王淑华瞪了一眼说道:“你爸说你是为了你好,以后少跟李学武扯有的没的”。

  郑希才不敢跟他爸顶嘴,也不敢跟他妈顶嘴,但抱怨话儿还是敢说的。

  “不是您昨晚提了一嘴嘛,我就问问,又没别的意思”

  “你还有理了?”

  王淑华板着脸说道:“李学武拿我跟你爸当亲人处,你拿家里当单位呢?还大大咧咧地问级别和年龄,你想干啥?审查啊?”

  “妈,他没这个意思”

  郑希才媳妇儿挨着婆婆坐了,瞪了郑希才一眼,又帮着郑希才说着好话。

  “妈,这李学武到底是啥关系啊,您给我们说说,以后好相处,省得再让希才乱说糊涂话”

  王淑华看了儿媳妇儿一眼,知道这是在给儿子找台阶下呢。

  可有句老话儿叫家和万事兴,王淑华也不愿意大过年的落儿子、儿媳妇儿埋怨。

  “李学武是给你妹子瞧病那个李医生的儿子,小时候淘气,我管得多,退伍回来便认了干亲,这个孩子仁义着呢”

  “就是!”

  郑晓燕听见母亲的话附和道:“可讲究个人了,以前还救过我呢,那时候也就是十四五岁,还是个孩子呢,带着一群小子抡着铁链子,把那人打得满地爬”。

  说到李学武的事儿,郑晓燕是始终记得李学武的好儿,对哥哥今天的话也是不满意的。

  郑希才媳妇儿惊讶道:“您昨晚不是说他……”。

  王淑华看着郑希才说道:“李学武现在是分局这边管治安的副处长,在轧钢厂还是保卫科的科长,手里有人有权的,你不想着好好处关系,净扯闲蛋”。

  郑希才手里夹着烟,不忿地说道:“还不是靠着您跟我爸的关系照拂着啊,如果没有这个想法老巴结咱们家干什么?”

  听着父亲和母亲老抬着外人说自己,郑希才也是满肚子委屈和不满。

  “你个没良心的!”

  王淑华嗔怒道:“我跟你爸连你都不照顾,还能照顾了他去?”

  说着话,松开了儿媳妇儿的手,站起身说道:“你爸说得对,想回来就好好待着,不愿意待就回家去”。

  郑希才媳妇儿赶紧站起身拉住婆婆的手,对着郑希才瞪了一眼,说道:“少说气话啊,大过年的你气妈啊?”

  说着话还劝着婆婆道:“妈,您别跟他置气,他就是那个驴脾气,在单位也是不招人待见的样儿”。

  王淑华看着委屈的大儿子,说道:“别嫌我跟你爸对你要求的严格,你现在不是靠关系就能成长起来的时候,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那他就能成长起来了?他就能靠你们的关系了?他还没我岁数大呢!”

  听见母亲说这个,郑希才就觉得委屈,谁家的父母长辈不照顾自己的孩子。

  郑希才今年二十八岁了,还是城建的一个科长,今年回家过年,听母亲提起李学武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故事便有些不屑。

  再看父亲对李学武的评价和母亲对李学武的自豪,郑希才便觉得不舒服。

  凭什么自己的儿子不帮,偏偏帮一个街溜子。

  王淑华最是了解自己儿子的,说李学武的事儿也是为了激励自己儿子,可是没想到起了反效果。

  “你能说出这种话,那就代表你还没成长起来,还需要锻炼!”

  看着大儿子不服的神情,王淑华解释道:“李学武能走到今天,全是靠他自己的能力,我跟你爸从来没有帮他说过话,办过事儿,而且据我所知,他也没有找别人跑过官,要过岗位”。

  “但你去打听打听李学武做的事情,不用走远了,你出门去问问大街上但凡长了耳朵和嘴的,谁不说李学武是个人物?”

  郑晓燕也知道今天大哥耍脾气不是针对李学武,而是长久以来对于父母不关心他的进步造成的。

  今年恰恰是他有机会再进一步的机会,除夕回来那天就跟自己父亲提了这个事情。

  而父亲则先是问了大哥在单位的表现和这些年的作为,最后鼓励大哥自己去跟领导汇报工作,但是不允许大哥提父亲的名字和身份。

  郑希才当时觉得既然自己父亲肯定了自己今年的工作为什么不能帮帮他。

  郑晓燕记得自己父亲说的是:你的工作有作为,进步了是应该的,我帮你也是多余的;而若是这次你没有进步,那便是说明你的工作做得还不够好,或者是有人比你做得好,我帮你就更是多余的,你要做的是改正自己和努力做得更好。

  虽然当时大哥没有反驳自己父亲,但不甘心还是写在了脸上,直到今天遇见了李学武。

  “哥,相比起你,我看得更明白些”

  郑晓燕坐在郑希才的身边,看着自己哥哥说道:“我跟致同都不是当干部那块儿料,所以我也不逼着他进步,现在过的就挺好的”。

  “你有上进心,这是好事儿,可要是执着了进步,那你当干部的初心是什么呀?”

  “我不相信我哥哥是一个官儿迷,我觉得我哥哥还是有理想、有正治报复的好男儿”

  看着儿子在闺女的劝说下低下了头,王淑华走到儿子身边轻声说道:“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我相信我儿不比别人愚蠢,我相信我儿有肚里乘船之度量,那又何必嫉妒比你起点更低的李学武?”

  抚摸着儿子的头发,谆谆教导道:“我和你父亲都坚信你在没有父母的照顾下会跟李学武一样,成长的更好,更加的茁壮,更能经得起风吹雨打”。

  郑希才的儿子看见爷爷发火,奶奶训斥爸爸,这会儿躲到了母亲身后。

  郑希才媳妇儿拉过儿子,对着郑希才说道:“你看看你,儿子都满地跑了,还要妈跟你这么讲道理,哄着你,羞也不羞?”

  “如你是这般的禁不起大风大浪,或是没有那容人之量,你想做那官老爷,我还不想做那官太太呢,我可不想哭吟“悔教夫婿觅封侯”,照顾儿子还得哄着你”。

  郑希才看了看母亲和妹妹,再看自己的妻儿,羞愧地说道:“我错了,我检讨,我这就跟爸爸去做检查”。

  就在郑希才站起身准备去书房找郑树森的时候,书房的门开了。

  “与其听你做检讨,做检查,我更愿意听你关心父母妻儿的暖心话,与其看着你在单位里步步高升,我更愿意看见你现在思想上的进步”

  原来郑树森一直站在书房门口听着客厅的对话,这会儿主动走出来也是给儿子一个台阶下。

  谁的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相比起李学武,别看夫妻两个叨咕亲儿女不如干儿子。

  可郑树森夫妇当然更希望儿女好,比李学武还好才高兴呢。

  但是希望儿子进步,希望儿子好,却是不能由着儿子这么进步,这么好,更不允许儿子出现嫉贤妒能的坏习惯。

  “爸,我错了”

  郑希才正视自己的父亲,规规矩矩地跟自己父亲做了检讨。

  而郑树森则是满意地点点头,不复进书房前的态度,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走回到沙发边上坐下。

  “你今年就二十八了,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但不仅仅是要身体上成熟,还要思想成熟”

  摆摆手示意儿子坐下,然后继续说道:“人只有在思想上成熟了,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才能有进步,走得稳,立得住”。

  王淑华带着儿媳和女儿、女婿也坐回了沙发,接住跑过来的外孙,对着大儿子说道:“我和你爸一直担心的就是你”。

  郑希才愧疚地站起身说道:“我错了妈,让您担心了”。

  王淑华摆摆手让儿子坐下,随后说道:“有的人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他们未必有很强的定力,表面上的沉稳只是伪装的罢了,当问题出现的时候,很容易就会方寸大乱”。

  郑希才知道母亲在点自己,自我反思,自己确实有不足的地方。

  “思想成熟,才能思想独立,才能有成熟的正治思想”

  郑树森由着儿子给点了烟,开始了言传身教。

  “思想独立之人,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我跟你说说你不屑一顾的李学武”

  摆摆手制止了想要辩解的儿子,郑树森说道:“李学武认我跟你妈做干亲,确实有结交的意思,这你没看错,但是他却从没有指着我们帮他做什么决定”。

  王淑华坐在一旁将李学武带着发小儿成立废品回收站的事情说了,也解释了她和郑树森两人在其中帮的忙。

  郑树森点着大儿子说道:“李学武是一个极其有主见的人,别看他才二十岁,但这孩子绝不会做出依赖别人的举动,当然也不会被动”。

  “所以你现在看他就很有自信,很有底气,不怕你看低他,很自信地面对你的刁难,很自信地跟我相处,跟你妈处干亲”。

  “因为他能够保持清醒和独立,敢于在咱们家这条关系网中做出选择,交不犹豫、断不恐慌”

  看着若有所思的大儿子,郑树森问道:“你有这份自信来处理一条关系网吗?”

  郑希才想了想,向自己父亲问道:“爸,我承认在这方面我不如李学武,可据我所知,他以前也就是个不学无术、惹是生非的小混混,能成长到现在,像您说的这样成熟,他是如何做到的?部队的大熔炉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你能想到这些,说明你已经在进步了,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郑树森不仅仅是在教育儿子,也对着儿媳、女儿和女婿解读着儿女们一直好奇的李学武。

  “你妈说他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而我是不相信环境的变化能把人改变这么多的,他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经历或者刻苦学习的过程”

  王淑华点点头说道:“人的改变哪里是一句两句能总结得出来的,看着李学武为人处世的态度,我倒是想起杨绛先生曾说过的一句话:世态人情,可作书读,可当戏看”。

  郑树森扬了扬头说道:“这就是我先前告诉你的,要懂得保护自己,不要轻易交心,但这句话还有更深的含义”。

  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然后继续说道:“一个人在落难的时候,最能看出人情的冷漠,这也是李学武为什么这么亲近你母亲”。

  “但你看李学武有真的跨越那条线儿,无条件地将我们当成他的父母吗?有你这么随意地能直接跟我们要这要那的吗?”

  王淑华对丈夫说的这些最有感受,在与李学武相处的过程中,干儿子始终跟自己保持着合理的关系距离。

  从不会亲近得太过,也不会故意的保持着亲近。

  就是那种自然而然的感觉,这也是让王淑华在李家孩子里单单喜欢这个干儿子的原因。

  “这个世界上,最难看透的就是人心,现在的小年轻只要彼此聊得来,就会将自己全部的感情都投入进去”

  “可到头来就会发现,那些表面上对你好的人,不过是伪装的罢了,当你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他们就现出原形”

  王淑华对着儿女说教道:“正因为李学武看得明白人情如薄纸,不会跟别人轻易交心,而是会交可交之人,所以他才会有那么多的关系,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便是这个道理”。

  郑树森点着儿女说道:“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三点,也是我一直欣赏李学武的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目标清晰,行动力强”。

  将手里的烟头熄灭在了烟灰缸里,摆摆手制止了儿子的点烟。

  “你光看到他的进步了,分局的副处长,轧钢厂那边马上也要提副处,何等的风光,在我看来都是惊才绝艳的角色了”

  “可你复盘一下他做过的工作和准备,你就会发现他这一步步走得有多么的稳,多么的狠”

  想到李学武的这一条进步之路,就连郑树森都摇头感叹道:“就像是有人给他铺好了路一般,事情完全按照他的设计去进行,这是何等可怕的正治掌控和思想远见”。

  “我想你们也要成为这样的,思想独立,具有卓越远见的人,不要囿于我和你妈给你们创造的这一方天空”

  “你们想要有所作为,或是工作上的进步,或是生活上的满足,那便提前做好规划,只有目标足够清晰,才能保持更高的自律性,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自怨自艾、嫉贤妒能这等无意义的事情上”

  说到最后,郑树森总结道:“我喜欢李学武永远对目标充满了激情,有良好的决策能力,还有很强的执行力的这种品质”

  “如果有一天你也可以做到这样,不用你说,我和你母亲会帮你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而不是像你要求的那样,扶着你跑,最后亲眼看着你在我们的助力下摔得更狠,乃至是一蹶不振”

  郑希才直到现在才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很是认真地点点头说道:“我对今天自己的表现感到羞愧,就像您和我妈说的那样,见贤思齐焉,我会反思自己,努力提升自己的”。

  郑树森点点头说道:“明天带着东西去李学武家串门,他一定在家等着你了,而且会留你吃饭”。

  郑希才是不会质疑父亲的话的,但对于如此多智如妖的李学武还是惊叹可怕。

  王淑华摸了摸外孙和孙子的小脑袋瓜,对着儿女说道:“晓燕你们也去,带着孩子去,李学武今天抱着孩子来就是态度,你们也得当李学武是亲人处”。

  王淑华说完了闺女和媳妇儿,又对着大儿子说道:“你是郑家的独苗,没有亲兄弟依靠,有这么方便的干兄弟不亲近,还能指着谁?”

  这就是正治家庭教育孩子的方式方法,这也是正治家庭能出现更多正治人才的原因。

  要不怎么老话儿讲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呢。

  干部的子女容易当干部,工人的子女容易……

  嗯?!

  李学武抱着李姝刚进了外院儿便见工人之子刘光天一个飞跃从前院跳了出来。

  这特么是要“我命由我不由天”逆天改命当运动员吗?

  刘光天刚闪出二门,随后便是右脚一踩外院儿的地砖,身子直接转了九十度,左脚着地一蹬,右脚已经又往大门奔去。

  说时迟,那是快!

  李学武只感觉一阵风从眼前飞过,玩心大起,笑着大喊道:“来将可留姓名!”

  “常山赵子龙!”

  刘光天很是中二地回了一句小时候常喊的对话。

  可能是自己都觉得好笑,在跑到大门那个弯儿的时候,本来作为转向支点的右脚没踩稳,身子转的角度不够,差点儿撞门房墙上。

  好在是这个直角Z字弯道是刘光天常年跑的路线,就像秋名山上的AE86压排水沟过弯一般熟悉路况。

  只见刘光天强扭着身子保持了平衡,还有时间跟李学武露了个笑脸,随后整个人已经一骑绝尘飞出了大院门。

  这特么是常山赵子龙?

  这尼玛是鹘翻锦翅云中落,犬带金铃草上飞吧!

  “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李学武抱着李姝等在外院儿拐角处,就怕耽误了随之而来的二大爷追子之路。

  二大爷气喘吁吁地跨过前院儿的门槛子,想要继续追,可看见李学武抱着孩子站在墙边笑看着热闹。

  “李学武!”

  可能是感觉自己的语气太强硬了,也可能是看着李学武的笑容变得有点儿像那天夜里拿着枪怼着自己的笑容。

  二大爷吼出了这一句便自觉地收了音儿,有些胆怯地看了李学武一眼,随后强自镇定地问道:“你…你…你答应给那个兔崽子调岗了?”

  李学武笑眯眯地看着二大爷反问道:“您这年过糊涂了吧?”

  二大爷被李学武看的发毛,扬了扬手里的火钳子,虚张声势地说道:“别扯那些没有用的,你就说是不是你答应我们家老二去保卫科的吧”。

  “呵呵呵”

  李学武看了看二大爷手里的火钳子,将闺女调了个方向,不让李姝看见二大爷的嘴脸。

  “我说您过糊涂了您还屈得慌,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是保卫科科长,不是人事科科长”

  “再说了,即使我是人事科科长,也不会私下里答应任何人的调岗请求,您当轧钢厂是什么地方,您家啊!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说完话,李学武抱着李姝错开二大爷迈过了二门的门槛子往前院儿的家中走去。

  二大爷看了看李学武的背影,随即恨恨地一甩手里的火钳子,瞪了刘光天逃跑的方向,骂道:“你有能跟就永远都别回来!”。

  其实这会儿刘光天早一蹶子蹽没影了,二大爷也知道,但不这么说一句好像差点儿什么似的。

  骂了一句缓了缓心中的气,转回身进了二门儿准备回家,却是见三大爷从屋里出来。

  “呦,老刘,这是又父慈子孝了?”

  看着闫富贵瞧自己热闹,二大爷冷笑热哈哈道:“别笑话我,你也会有这么一天儿”。

  三大爷眯着小眼睛笑道:“有那一天儿我也不怕,我有三个儿子呢,可以慢慢培养,总有个成器的”。

  嘿,这话的意思是说二大爷三个儿子都不成器。

  二大爷挑了挑眉毛说道:“那您可得瞧仔细了,说不定这二儿子和三儿子哪个就跟你们家老大一样,跟着你是草包,离了你成了物儿,那可真就太寒碜了”。

  “你!”

  三大爷还想再说,可见二大爷已经扭头往后面走去了。

  眯着眼睛看了二大爷的背影一眼,随后又把眼睛看向了热闹着说话的李家。

  最后在转回身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倒座房。

  “哎哟,我大孙女手里拿着什么呀!”

  刘茵笑着逗弄着李姝,想要去拿李姝手里的手绢。

  可李姝知道手里的是好东西,躲闪着奶奶的手,将手绢放在了屁股底下,还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

  “这小心眼儿的样子随了谁呢?”

  刘茵逗着李姝还看了二儿子一眼。

  李学武现在的脸皮连锥子都扎不透,还能在乎母亲的意有所指?

  “谁带大的随谁呗!”

  “哈哈哈哈”

  刘茵没想到被儿子反将了一军,气的打了儿子一下。

  等老太太把李姝抱走,刘茵拉着儿子问道:“今天还出去吗?”

  “不出去了,大过年的,谁家不是忙了一年了,都想着歇歇呢”

  李学武坐在炕上往后一躺,直接躺在了李雪的腿上。

  “哎呀,沉!”

  听着妹妹的叫喊,李学武从兜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工业券。

  “年前谁说想换一支钢笔来着?”

  “二哥!”

  李雪看见二哥手里的工业券惊喜地就要去拿,可李学武已经收回了手。

  “我脑袋是不是太沉了呀,我还是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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