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忽地出现在耳边的声音极为和煦,如一阵清风一般将少女心中的怒火吹了下去。
鬼使神差的,她竟然真的开口说道:“好,我愿意离开。”
少女的话音刚落,场中便是一片哗然,不少人看着陆尘,眼中都已经有着不小的怨气,只是见其在长老中央之位,知晓其位高权重,当下也不敢发作什么。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少女嘴唇动了动,并未出声。
“你留下来的话,书院中的所有人都会和你的故人一般离去,最终,仍是你孤身一人,这样的结局,你想看到吗?”
陆尘又暗中传音说道。
少女一瞬间呆若木鸡,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子之中闪过一丝悲光,而后眼泪默然自眼角流过。
她哭的无声无息,却要比先前那般嚎啕大哭悲伤万倍。
“你先离去,在山脚之处等我,我会告诉你所有。”
陆尘又道。
少女自顾自点了点头,将眼角泪痕抹去。
“陆尘,莫以为你如今位高权重,便能如此肆无忌惮。”
张长老看向陆尘,神情凝重,眼中有着怒色。
“陆夫子也是为了书院着想,总不能真拿培养天骄的资源去培养庸才吧。”
慕长老又出声说道,他对于陆尘教训自己儿子的事仿佛并不在意,还多次对陆尘溜须拍马,多少有些攀附之意。
陆尘自然不喜欢这般人,反倒是对张长老这位对自己责难之人更为敬佩。
“我会对其有所补偿的,张长老无需担心,况且人也自己说了愿意离开。”
陆尘有些无奈解释道。
他能理解张长老的责难之心,毕竟他们可没有武道天眼,不知道眼前这个娇滴滴看起来十分胆怯的少女会有多么恐怖,会给整个书院带来多大的影响。
【姓名:秦长乐】
【年龄:十六】
【境界:锻体三重】
【命格:紫金】
【生平:出身于富商之家,本家境殷实,但自少女出生后,每况愈下,与其有接触结交之人皆莫名有血光之灾,或当即身死,或半生残废,后少女被视为不详,在父亲死后被家中人卖出,在途中自行逃出,被一老妪所救,带回村中收养。
被救回村中后,少女依旧令村中不详,多有血光之灾,而那老妪也重病垂危,成将死之人,少女离村赶完白鹿书院,欲学习仙法,证明自己并不是灾祸之人,入白鹿书院后,得丹药欲返村,回村之时,却发现村子已经被妖兽摧毁,村中无一活口。
后少女在白鹿书院潜心修行,白鹿书院亦遭大劫,书院上下死了近九成人,为千年未有之惨状。
少女觉得自己或许真是灾祸之体,自此后隐居山林之中,潜心修行,不问世事。
多年之后,秦长乐才知晓自己的体质为亿万中无一的灾祸厄体,灾祸厄体者,无时无刻不在吸收身边人气运,这也使得身负此神体者有大气运加身,各种灵丹法宝,传承遗藏皆是唾手可得,而周围之人会因气运遭窃,而遭受天道反噬。
自此,秦长乐久居深山之中,终生不出,直到偶然救下一名女子药师,得其一七品丹药——七转隐命丹,这才将灾祸厄体压制。
只是秦长乐在山中所居已久,虽服此丹,亦不再出世,后世人只知山中有一女子至尊,而不知秦长乐。】
【近期遭遇:为习得仙法,前往白鹿书院参加大选,意外在第二关中夺得榜首】
武道天眼之下,少女的生平在陆尘眼底换换浮现。
灾祸厄体,这是荒古年间才有记载的一种特殊体质,与荒古神体一般,皆为一种镇压万古,横压天骄的神体,从某一方面来说,灾祸厄体甚至要更加恐怖,若是令其一直窃取气运下去,说不得会成为真正的金色乃至是彩色命格。
古史之中记载的灾祸厄体修行者,大多是人人喊打喊杀的大魔头,到处窃取他人气运,像秦长乐这般自己躲起来的,那可是少之又少,几乎没有。
少女这体质在身,陆尘自然不想将其招入书院之中,不仅是为书院中人着想,亦是为少女自己着想。
若是在书院之中,少女再度感受到身边人离奇遭劫的场景,必定会自我怀疑,最终再度落得与武道天涯所查看到的那般一样,隐居山林之间,孤独一生。
见陆尘言明会对少女有所补偿,张长老这才不再多言,转头再向场中看去。
“李怀玉,叶玄真,李瀚海,你等三人可随执事直接入内院了,明日可任选一为长老当你等师长。”
陆尘端坐云上,又道。
“多谢夫子。”
三人恭敬行了一礼,随着执事离开。
“剩下的人,将参加第三关,也便是最后一关。”
“过了此关,你们便是白鹿书院的弟子了。”
“这最后一关为一对一的擂台赛,当你们进入小世界时,会随机与剩下的考生匹配,你们每人有两次失败的机会,在此之前,赢得七场擂台赛,便可成为书院弟子。”
“而胜者也将继续匹配,直到只剩最后一人,前十人都将直接进入内院,前三甲更是有灵丹秘籍等奖励,而诸位长老,也会现场对这前十人收徒,诸位可听明白了?”
陆尘朗声而道。
话音落下,场下的考生们又陷入一阵亢奋之中,转瞬便忘了秦长乐之事。
摆在眼前的,不仅是内院的名额,更是成为长老亲传弟子的机会,这怎能令众人不心动。
一道道旋涡形的空间裂痕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跨入其中,很快便开始自己的第一场擂台赛。
少女看着山峰上逐渐消失的众人,抬头有些茫然的看了陆尘一眼。
“我不会骗你的,信我。”
见少女这副模样,陆尘又传音道。
秦长乐这才点了点头,默然的向山脚下走去。
山脚处,有位少年仍旧在那站立,目光直直的向山顶望去。
已经过去三日了,山脚下不甘的人群早已散去,唯有这少年仍旧站在那,像松柏一样,一动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