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厚嘴唇汉子也咽了咽口水,语气下流道:“那马车里还有个美人儿,带着两个小崽子,那个美人的一双凤眼真是勾人,老子只看了一眼就心里痒痒。”
此时,严南柏几乎可以确定,这两人遇到的是清河县主了。
而厚嘴唇男人嘴里的凤眼美人就是乐阳。
乐阳和他兄长、小弟都长了一双极漂亮的凤眼,和魏皇后很像。
严南柏垂下眼睑,眼里的愤怒和阴戾之气汹涌翻滚。
这两个肮脏的杂种,竟敢如此肖想他娘子,今日,他不弄死他们,他就不是男人!
野兔肉烤好后,他把兔肉里里外外都抹上了毒药粉。
两个汉子走了一天路,虽然半路抢了个驴车,但连日赶路依然很辛苦,看着“乞丐”双手递给他们香喷喷的烤兔肉。
两人立即接过来,大块朵颐。
毒药粉掺了些野葱,味道不是很明显。
两人很快就吃了一大半的兔子。
吃完,两人非常满足,准备歇一会就继续赶路,结果,这一歇就没再起来。
一炷香的时间后,两人开始翻白眼,口吐白沫。
严南柏把他们用藤条绑起来,拖到隐蔽处,手里抓着一块尖锐的石头,恶狠狠地威胁道:“你俩已经中了剧毒,若没有解药,马上会死!说!你们是在哪里遇到那个马车队的?只要你们说真话,我就给你们解药!不然,你们就在此等死吧!”
小眼汉子张了张嘴,一边吐着白沫,一边瞪着严南柏道:“你……你竟敢给老子下毒?”
严南柏冷笑,“剧毒已经进入你们肚子里了,老子怎么不敢给你们下毒?说!你们在那条路遇到那个车队的?”
厚嘴唇汉子,觉得自己眼神越来越涣散了,求生的意志让他强撑着一口气道:“我说,给我……解药,我们在……在去骊州府城的路上遇到的。”
骊州府城?
看来他们会在骊州府城歇息。
严南柏扔掉手里的石头,将两个汉子又往林子深处拖了拖,然后赶着驴车快速向骊州府城的方向追去。
刚才他涂抹毒药粉时,留了一只兔腿和一块兔肉,为了不让自己饿晕,他一边赶驴车一边拿出兔腿,大口咬了起来。
顾青槐一行人确实打算在骊州府城停留两天。
粮价已经有上涨的趋势,她要大量买粮,把骊州府城的粮铺尽量买空。
不过,流民是不允许进城的,跟着顾青槐的流民都聚集在城外等着顾青槐。
两日后,顾青槐一行人准时出城,要继续赶路。
刚刚出城,就看见城门口忽然起了一阵喧闹。
顾青槐让崔诗诗上前看看发生了什么。
崔诗诗回来道:“主子,前面有个流浪汉赶着驴车要进城,被守城士兵拦下来,要检查路引,流浪汉没有路引,士兵要把他抓起来,他反抗不服,就闹了起来。”
顾青槐淡笑:“守城士兵都是只认衣冠,不认人。我们走吧。”
马车队经过城门口时,严少润好奇地掀开了车窗帘。
因为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齐乐阳也向窗外看去,当看到那个被守城士兵押着的流浪汉时,心里莫名戈登一下。
那个男人穿得破破烂烂,虽然刻意整理了一下发髻,但枯瘦如柴的脸颊一看就是长期挨饿造成的。
他赤着脚,脚上满是血痕和老茧,裤腿破烂成了几绺,露出皮包骨的黝黑小腿。
只是,这人怎么有几分面熟?
严少润也直直盯着那个男人,忽然尖声喊道:“爹爹!爹爹!”
爹爹?
爹爹!
齐乐阳骤然想到了那人看起来像谁。
可……这怎……怎么可能!严南柏不是被送到南境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来不及细想,齐乐阳哗一声掀开马车帘,对车夫急声道:“停车!快停车!”
顾青槐的马车挨着齐乐阳,她第一时间听到了齐乐阳的叫喊声,立即叫停了马车队。
顾青槐跳下马车,齐乐阳扑过来,满脸惊慌道:“小槐,快,那个流浪汉是严南柏!是我相公!”
虽然她已经和严南柏和离,但是,在她心里,还是爱着他,而且,情急之下,她非常担心他的安危,所以脱口叫他相公。
“好,姐姐别慌,我们过去看看”,顾青槐温声安慰齐乐阳。
严南柏被守城士兵抽了好几鞭子,又被重重往城门外一扔。
他艰难地爬起来,想要去驴车那里,结果聚在城外的几个流民上前抢走了他的驴车。
严南柏扑上去,死死拽着毛驴的缰绳不肯松手。
这毛驴可以减轻他赶路的疲累,让他快些追上乐阳和孩子们,绝不能被人抢走。
其中一个流民随手夺过同伴手中的棍子就要往严南柏身上招呼。
棍子还没打到严南柏身上,就被人一把抓住了。
流民愤怒转头,看见一个容貌极美的女子一手抓着棍子,好看的眸子冷冷盯着他,眼里杀意翻腾。
他只瑟缩了一瞬,很快露出猥琐的笑意,正准备张口调戏,就被那女子提起棍子,连人带棍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卧槽!这女人好大的力气!
其他流民见状,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跟着顾青槐车队的流民弄清了形势,全都站在了顾青槐身后,满脸凶相地与抢驴车的流民对峙。
这时,齐乐阳拉着两个儿子跑了过来,在距离严南柏一两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这个流浪汉是他的相公,可又很不像……
才短短几个月,英俊儒雅的贵公子为何变成了如今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看着还不如街边的乞丐。
金尊玉贵的严南柏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齐乐阳心疼得眼泪直流。
严少润也一动不动地盯着流浪汉,小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南柏?”齐乐阳颤抖地喊了一声。
严南柏身体一颤,从防御挨打的姿势缓缓转身,看见身后的母子三人后,瞬间红了眼眶。
他想要喊一声“娘子”,但颤抖的嘴唇让他无法顺利地发音,“我……娘子我……”
“南柏——”齐乐阳松开儿子的手,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严南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