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赵立春觉得现在直接开口给公安厅掺沙子不是个好时机,但是也得在工作上多拿捏政法线上一点,先给自己搞搞兼职吧。
同时也是显示对政法工作的重视,上头确实对汉东省委不满,静等机会,总会抓到伸手的时机。
做好政法的工作,这也是现实的需求了。
眼下还上头还只是叫了汉东省主要领导批评一顿,如果再出现什么事,上头领导肯定会失去耐心,直接开始调整班子,不会等到换届了。
赵立春一边想着早点调整班子,让他有机会上位,但是又很怕,提前调整班子意味着风波,谁知道这个风波会不会影响到他,万一领导外派了个空降的一把手,那赵立春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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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州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里,祁同伟看着外面白雪皑皑,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水,张嘴哈出了长长的白气。
吕梁和程度正在整理这段时间换装计划的细节文件。
祁同伟转过身来,走到沙发区坐下,没有去看吕梁二人正在整理的文件,他们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值得肯定的,程度对于细节的把握也很精准。
“程度,你把那些文件拿到外面,让办公室里的人一起看看,我和吕主任聊一下。”
程度马上把文件重新装进纸箱子里,然后问候祁同伟和吕梁再出去。
“好的,局长,吕主任,我先出去了,有了总结报告再给您审核。”
吕梁点点头之后,程度就拿着文件出去了。
“局长,我们看到现在,换装行动的预算把握地不错,马云波虽然做事粗糙了点,但是他有一个优点,做事固执。
很多供应商找他送礼,基本全部被他粗鲁赶走了。”
对这个,祁同伟并不意外。
“马云波搞禁毒这么多年,虽然官不大,但是都冲在一线,他还是很有理想的年轻人。
毒贩们送礼可比这些装备供应商大方多了,他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些,加上他家条件还不错。
我不需要一个文人式的干部,我只是需要一个能顶住压力的负责人,其他的具体工作,下面的干部自然能干好。
加上一个武将式的干部去管文职部门,自然会有不同的效果,那些文职部门的潜规则,武将式的干部是不会管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加上有他当常务的爸爸坐镇,下面的人也不敢给他上眼药。”
这就是祁同伟别具一格的用人方式,如果从其他文职部门再调一个熟悉情况的负责人过去,祁同伟很怕他飞速融入环境,再跟他搞什么拖延,再跟他搞什么增加预算啊,私下里增加一些小项目吃点,往自己兜里揣点,祁同伟根本看不出来。
这样的文职部门又习惯上下勾连,围成一个铁桶一样,这项工作又有紧迫性,时限性,要是完不成,祁同伟必然会被上级问责,对他的能力进行质疑。
一个不讲理,和整个部门格格不入,又能抵御住诱惑的干部,就很适合完成祁同伟的任务。
“不同的部门,需要不同的干部去负责,警务保障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项工作,只要马云波能完成,接下来就调他出去,长期让他做文职,确实是为难他了。
等下面那几个干部熟悉了他的模式,很快就能摸索出对付他的办法,那时候这个武将领导文职,就行不通了。临机应变,才能更好地应对复杂的工作形式。”
吕梁知道,这是在往他口袋里塞钱,祁同伟在教导他政治智慧。
“是,局长,我明白了。
刑侦局那边,好像进展有点慢,吴老虎团伙全躲起来了,只抓到了外围的成员,几周一个核心成员都没抓到。
搞得水镜分局的叶深有点上火。
方文锐团伙倒是全抓到了,对家的吴良秋却彻底失去了踪迹,刑侦局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
祁同伟却笑了笑。
“不打紧,人虽然没抓到,但是他们团伙的气焰是被重大打击了。
尤其是水镜新区旧工厂区那边,接下来让水镜分局在那边设立巡逻地区,把特巡警大队派过去,在那边设立驻地。
我们得跟那边的老百姓们宣示一件事,那边是政府的地盘,而不是什么这个大哥那个大哥的地盘。
其他分局不是都动了起来了吗?”
吕梁点点头。
“水镜分局和光明分局动作这么大,加上刑侦局大张旗鼓地抓人,其他分局不可能无动于衷。
其他分局的负责人也都或多或少参与了轮岗,现在的工作热情比几个月前有所提高。
虽然这些八大金刚抓得不多,可是小混混们抓得很多。”
祁同伟笑了笑,抽了一口烟,不怕没有成绩,就怕这些干部躺草地里,被蛇咬也不动。
“我带来的三千万维稳经费,可以动用了。
给水镜分局和光明分局,发放奖金,要从上面分局长一直发到下面联防队员。
刑侦局也给钱,具体分配交给何副局长。”
“是,局长。”
吕梁在小笔记本上记下祁同伟的指示,回去就要进行落实。
祁同伟看着桌上的日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直接站了起来,吕梁有点懵,他这个老板一向是有点老谋深算,三十岁的年龄,政治智慧比得上省委那些白发领导,很少见到他这个样子。
祁同伟想起了一件事,但是也不好直接说。
原因很简单,在1998年十二月份,京州市木兰区的工厂区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个港资玩具工厂发生了大火,而这个工厂老板十分无耻,为了让打工人们完成圣诞节的玩具生产任务,甚至在厂房窗户上都封上了铁栅栏,导致二十多名工人被烧死在工厂内。
在祁同伟心里,那些小混混,犯罪份子,喝老百姓血的盲流子,就是死上几十个,他也不在乎,反而暗暗觉得他们这些垃圾死了还少点麻烦。
但是普通老百姓,在这样的安全生产事故里悲惨死去,无论如何,他不能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