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偑魇在地面一阵摸索,终于摸到一点凸起。
它左手微微弯曲,对准地面用地一抓,看上去很厚实的地面却被它轻易洞穿,地面被破坏的地方,流出汩汩黑血,黑血里浸泡着散发出金属光泽的物品。
看到那东西,偑魇就知道自己找对了。
“方唐,快来,把你手上那把剑插进去。”它头也不抬地大声道。
但,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声。
“方唐?”
察觉到不对,偑魇抬起头,却发现周围空荡一片,哪里还有那人类的影子?
“方唐!”
居然敢耍它!
偑魇从地上起身,转身顺着来时的路快速追去,却看到进来的门已经被关上。
“方唐你给我出来!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愤怒的青年用力推向大门,却发现大门一动不动,跟着它又踹了两脚,那扇门依旧如此。
与此同时,这片原本安静的空间,四面八方流出黑色血液,朝着偑魇涌去。
偑魇撞了一会儿门,见没什么作用,又调整表情,变成焦急和和颜悦色的模样。
“方唐,快把门打开,别开玩笑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方唐,我知道你就在外面,再闹下去会出人命的。”
“快点把门打开,你把门打开,等出去了,我请你吃烤鸭……”
而偑魇口中叫着的方唐,两条小短腿蹬得飞快,一颠一颠地正从大楼正门冲出。
“噢!我自由了!欧耶!”
跑出大楼,方唐依旧不敢停,直奔大楼外的街道。
方唐一直跑到那栋大楼只剩下个模模糊糊的样子,才停在人行道上,扶着电杆喘气。
少年转头回望,朝着大楼的方向轻轻挥手。
“这下他总算是安全了吧?”
“嗯……那傻子不会死在里面吧?”
刚在上城区找过他,又在游戏里找他,前面说找前辈,后面又说找前辈本体,前辈当时就在过道里,它偏要避开,傻子才看不出来它有问题。
哎呀,他可真是个聪明的小机灵鬼。
少年得意地嘿嘿笑了两声,摸出手机,刚准备再给前辈打个电话催催她,手机屏幕还没点亮,就在上面看到一张腐烂苍老的恐怖脸。
“哎呀我去!”方唐下意识想将手机丢出去,丢到一半又赶紧抓了回来。
他转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厉鬼:“走路不能出个声吗?吓死人了,别以为我认识你,我就不打你。”
“唐唐,跟我来。”厉鬼一把抓住方唐的手腕,将方唐往旁边的巷子拖,“这里不能久待。”
“等等!”方唐甩开老妪的手,“别拉我哦,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啦,我们是不可能的。”
“好好,放心吧。”老妪对于少年满嘴跑火车似乎习以为常,甚至很纵容地附和着,它走在前方领着路,“现在诡异世界都这样了,你这孩子,怎么还往里面跑。”
“你管我。”方唐侧头,躲开老人伸来的手,“不要学我奶奶讲话,真讨厌。”
老妪笑笑,沉默了下来。
厉鬼一直领着方唐走到巷子的最里面,推开一扇破旧的门。
“快,进来避一避。”老妪招手。
看着热情的厉鬼,方唐反而不好意思了,别扭地抠了抠手指:“你这老婆婆还挺好的哈,真是个好鬼。”
“我是邬喜大人的鬼。”老妪温和地解释,等方唐进门后,才关上门,“你饿不饿?随便坐,不用客气。”
“饿啊,你们的东西又不能吃。”
房间很小,屋子中间只有一张一米二的沙发可以坐人,方唐在沙发上坐下,就开始捣鼓他的手机,又向着唯一联系人发去骚扰视频。
视频接通,方唐看到的是邬喜的侧脸,还有黑乎乎的云层。
那边还没说话,方唐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前辈,你是在天上飞吗?”
“你这是在哪儿?”邬喜把手机举到眼前,看着方唐缩在的破旧屋子,和少年身后佝偻身体的恶鬼,“你又跟谁跑了?”
“我没跟谁跑啊,我就是来这个小屋子避一避。”
方唐心虚的转动眼珠,将手机摄像头对准老妪。
“放心啦前辈,不是陌生鬼,是我们之前那个花店小县城见过的老婆婆,是熟鬼。”
“前辈,你还有多久到啊,我好想你。”
“快了。”邬喜皱起眉的松开。
虽然有这么个玩意挺糟心的,但有时候听到这玩意儿撒娇,还挺好的。
大楼内。
“方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看着离自己已经不到10米距离的黑色血液,偑魇饶是再能忍,此刻也绷不住了。
“快将门打开!别等我动手!否则你会后悔的!”
门外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愤怒和对身后那东西的畏惧,偑魇属于人类的皮囊开始扭曲,他的双颊像气球一样鼓起,双眼暴突,仿佛随时都会从眼眶中掉出来。
“找死!”
青年的身后长出数不清的触须,扎向大门,眨眼间大门被刺成筛子。
那些触须直接将大门整个卸了下来,大门落下的那一刻,还伴随一声惨叫。
“哐——”
触须把大门重重地丢了出去,大门落到地面,变成一滩血迹,很快消失不见。
偑魇冲出最后一间屋子,回到上一间四处寻找方唐的身影,它身上的触须把第二间大门扎得千疮百孔,第二间屋子哀嚎不停。
可,偑魇却没看到方唐的踪迹。
“出来!出来!”
“低贱的人类!”居然敢耍它!
偑魇一通发泄过后,终于找回理智,它也看到了方唐留下的纸条。
“风日艮,我先走3,钱倍来接我了,不用单心我哈。”
方唐!
偑魇用力捏紧方唐留下的那张纸,它往来时的方向回望去,有种骑虎难下的憋屈。
方唐说邬喜来接他了,那该死人类肯定什么都和邬喜说了,这次离开,它再想进入这里,就没有可能了。
可,若是没有那把剑,邬喜的本体肯定会攻击它……
不行……它还是要赌一把,不抓住这次机会,就永远没可能了。
咬咬牙,心一横,偑魇转过身,又回到了最后一间屋子。
它控制着触须,直接穿过地板,把整个地板撕扯了下来。
它的触须碰上地面的黑血纷纷融化,但它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