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拿了香料的柳如烟甚是痛快地出了庄子,又在众人满是羡慕的眼神中上了羞涩又高傲的马车。
她垂眼望着手中的香料,心头浮现出楚稚那张让她心生嫉妒的脸。
楚稚太美了,美得让她坐立难安。
只因她心里清楚,谢妄并不是真心相信她说的话,谢妄更不会因为这些话爱上她,她的出现没能让谢妄停下寻找那女子的脚步。
她能留下,只因她能回答上谢妄问的问题罢了,谢妄只是抱着保宁杀千人也不放过一人的心思将她留下而已。
但谢妄不知,她能对上这些话,是她杀了数十个去过她府上的女娘推测出来的。
若是谢妄知晓她的身份,便是她没来骗谢妄,她也敢相信,只要谢妄看见她,就会毫不留情地拔剑杀死她。
可……
柳默烟叹了口气,她太喜欢谢妄了,哪怕没见过谢妄摘下面具的真面目,她也被谢妄身上的狠劲所吸引,她爱谢妄爱了十五年。
爱到来了中原后,寻着谢妄名声找到这里,得知他一直在寻找当年同他一夜春情的女子后,嫉妒的浑身颤抖。
柳默烟当时身无分文,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却依旧执拗地在宁亲王府前蹲了足足一月,她暗暗打量着进出宁亲王府的女娘,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似乎,这个女人并不愿意出来,且京城有很多女娘都想上门来撞个好运。
于是,柳默烟带着甘愿陪着她背井离乡的侍卫去找了这些女娘,或是用银子威胁也好,或是杀尽她全家也好,或是威逼利诱的哄骗也好……
总之,柳默烟得到了自己想知晓的东西。
她从这些女娘中得知谢妄所问的问题是什么,譬如,谢妄问那夜我在你身上写了几个字?
有个女娘说,她前面都蒙混过去了,但在这里说了三个字便被谢妄赶了出去。
有的说是五个,有的说是一个……
柳默烟便从中推断出,这是四个字。
谢妄问的问题,柳默烟大致上都能用这个法子推断出来真正的答案是什么,但唯独有一个她推断不出来。
这几个女娘中,不乏有全蒙对的,但也被谢妄赶了出来。
柳如烟看了,除去身姿不窈窕的,相貌不佳的,最后只有两个完全符合能留下来的标准。
于是,柳默烟一挥手,让侍卫将这两个女娘除外的人都杀了灭口,随后,将这两个女娘绑起来,一天拔掉一块指甲,直到她们想起来所有的细节为止。
柳默烟骗她们说只要想起来就放人走,但当两人说出来后,柳默烟也毫不留情地,亲手拿着刀子,在侍卫的教导下,捅了三刀才将人杀了。
柳默烟知晓,这最后一个答案,就是香味。
她们说,进书房后谢妄会深吸一口气,大抵就是闻香味,但至于什么味道,她们猜不清。
这个,柳默烟只能赌,她去寻了京城最大的布庄,在那里足足转了三日,才找出一个较为少见的香味。
她想的是,前去认亲的女娘都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更是香气刺鼻,只有这样冷淡的香味,才能让她们在选择香料时都忽视掉,也间接让谢妄将这些人都排除。
最后,谢妄将她留下的举动说明,她赌对了。
柳默烟前去宁亲王府的前一夜,为了不让谢妄察觉出她还是处子之身,特意和她的侍卫云雨一番,巅峰时,她抽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一刀解决了侍卫的性命。
她要伪装,就得伪装得彻底,谁都不能握住她的把柄,包括最忠心的侍卫。
柳默烟将自己梳洗干净,敲响了宁亲王府的门。
书房中,她望着坐在书桌后四年没见的身影,看着谢妄骨节分明的手漫不经心地敲着手边的桃木桌面,她一改往日的跋扈,笑得柔弱又让人怜惜。
谢妄不问,她绝对不多说,但当她一进书房便瞧见谢妄深吸一口气后瞬间亮了的眼睛时,柳如烟就知晓,她一定会留下来。
那么,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让所有觊觎谢妄的女娘都死得远远的。
楚稚,便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个要被她开涮的人。
另一边,楚稚已经上了马车往李府走了。
柳默烟这人的出现对她而言只如同过眼云烟。
但柳默烟这人背后带来的真相,让楚稚彻底死了心。
她鬓上湖蓝宝石朱钗上挂着的软金流苏随着马车的晃动而微微摇摆,楚稚低头望着从柳默烟手里坑来的十锭银子,默默沉了口气。
人家的亲娘都站出来了,你还在想什么呢楚稚?
人家一家四口团团圆圆,这孩子长得同你再像也没有丝毫关系了!
日后不要再奢望什么了楚稚,孩子其实很讨厌你。
楚稚阖上眼,缓缓仰头靠在车厢上,想将这个念头从脑中赶出去。
该醒了,她不能贪恋这一时的海市蜃楼,她得找她自己的孩子去!
楚稚再睁眼,眼神坚定了许多。
现在,是时候让姜玲儿进府了。
她要让姜玲儿来到明处,她要正面刚。
楚稚首先要做的,就是让李温拿不出银子给姜玲儿用,让他偷也偷得不痛快,花也花得心不安理不得。
只有让李温备受煎熬,他才会动摇心思。
下了马车,回了归棠阁,楚稚将银子藏好,而后第一件事便是盘算自己嫁妆。
她的嫁妆是维系李府开支的一个大头,若是李温要用银子又不想同她说的话,便会直接从嫁妆里抽。
如此一来,楚稚便将管着嫁妆账本的话给了李温,他随时用,随时记。
起初,李温还会拿来账本给她看两眼,她便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发现上面都是用于官场上的开支。
小到随手赏银收买人心,大到阿谀各类高官。
一两,十两,五十两,百两……
随着日子渐长,李温的开支也越来越大,她甚至都没问,李温便自己跑来同她说。
他一脸的我真心不想花你的嫁妆的神情,又甚是无奈地道:“我才将将上位,要打点的地方实在太多,官场上又讲究灵活多变洞察人心,有些事我又实在推脱不了,若是不拿银子我便只好去陪酒,但你知晓的,我若是陪酒,你必然不舍得,且我还不能回来陪着你,是以我只好用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