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两人之间的关系越发僵硬,焦灼的气氛一触即发,李温为了不惹恼她,只好退缩一步,讪笑一声闭上嘴。
楚稚却直接看向姜玲儿,伸手拿起那些账本放到她眼前:“往后,这掌家之权就交给你了,你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去问老夫人或你的夫君。”
姜玲儿抱着账本,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好期待地看了眼李温,却见他脸色不佳地看着她。
姜玲儿只好不情愿地道:“还是你来吧。”
楚稚的身子向后依靠着,云淡风轻地撇眼,道:“都不想要?”
她环视一圈,见没人答应,便继续道:“那就拿去烧了吧,往后谁看不下去了,谁就管。”
她高声道:“如枝,拿去烧了。”
“稚儿!”
“你这孩子!”
老夫人和李温憋不住了。
姜玲儿不知道里面的难处想要掌家之权没什么,关键是他们知晓这其中的难处啊!
谁管家,谁负责往外拿银子。
如今李府上什么都没有,吃喝全靠着楚稚的嫁妆,现在她将嫁妆收了回去已经够让人揭不开锅的了,若她真的狠心不要这掌家之权,往后府上可就别想再让楚稚拿银子了!
老夫人愁眉道:“稚儿,到底是哪里做到不如你的心意,你要这样决绝?!”
“你说,我豁出这把老骨头去也得让你心满意足!”
老夫人拍着胸脯保证,“温儿只是纳妾,但他绝对不敢辜负你,若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亲自惩罚他!”
李温也皱眉:“稚儿,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掌家之权只能是你的,谁也抢不去,你何苦来今日这么一出?”
两人一左一右地絮叨着,完全没发现姜玲儿的脸色越来越白。
楚稚直言:“你瞧瞧,给姜玲儿说的脸都白了。”
她道:“还是快快敬茶吧,免得一会肚子里的孩子不畅快。”
她摆明了不管不顾,伸手接过姜玲儿的茶水送到嘴边轻轻碰了下便站起来:“好了,往后你就是李府上管家的人了,我便去忙别的了。”
说完,她不顾身后人的脸色,抬脚往外走。
前两日,谢妄便动不动就将谢皓白和谢徊光送到她庄子上,说是叫她陪着照看孩子。
今日,估计这个时辰也该到了。
倒是她这么一耽误,反而去得晚了些。
出了府门,上了马车,一路快马加鞭走到庄子前,正好瞧见谢妄站在马车前往下抱谢徊光的场景。
他穿了一袭黑衣,唯独脸上的面具依旧是那鎏金半面面具。
瞧见她下来,谢妄也只不过冷脸睨了一眼,便又转头去看谢皓白。
好似她犯了什么大罪一样。
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僵灼,偏偏谢皓白还笑得没心没肺地对着楚稚招手:“你来啦!”
瞧着谢皓白招手,楚稚只好硬着头皮往前靠。
可谢妄却破例的,没有同往常一样抬脚就走,反而自顾自地给谢皓白系着腰间的璎珞。
他半蹲着,身形依旧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却又一副对楚稚视而不见不相干的意思。
直到楚稚站到他身前两步远的地方,谢妄依旧面不改色地系着那早就该系好的璎珞。
楚稚尽力忽略他,缓声道:“皓白,徊光怎没来呢?”
谢皓白眨眨眼:“问爹爹。”
谢妄却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就彻底挡住了楚稚眼前的光。
他的影子打在楚稚身上,他侧头看向楚稚,眼神冷漠至极。
楚稚也抿唇,十分不善地回看着。
渐渐地,他的视线下移到她的下巴上,那里,还有着一点点被他捏出来的,已经消散的几乎要看不见的红痕。
察觉他在看什么,楚稚顿时觉得下巴上痒痒的,抬起手背不自觉地蹭了下。
她手上,还绑着一层纱布,那是打李温时留下的伤痕。
原本快要好了,当天为了挣脱谢妄的桎梏时又弄伤了,当下没觉得疼,回过神来才低低咒骂谢妄害人害己。
谢妄看着她的手微微出神,楚稚就又觉得自己的手有些痒痒的。
她想,大概是又想打人了。
这手比她本人还要记仇。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僵持着,谁也不让给,谁也不先开口。
急得谢皓白都快转圈了。
急死他了!
谢皓白伸手扯了扯谢妄的衣角:“你别只盯着人家的手看啊,心疼就拿创伤膏来抹哇!”
谢妄的身子一僵,显而易见地深吸了口气。
他抬眼看向谢皓白,柔和一笑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再也没看楚稚一眼,抬脚从她眼前走过。
他的衣袖蹭过楚稚的指尖,留下了一瓶创伤膏。
等楚稚回过神,看见手中的小瓶子时,才发现谢妄早已离去。
但是指尖上,那抹隔着柔软如蝉翼的布料上的温热传来的触感却无比真实。
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他指尖轻轻一推将膏药推进她手心里的那瞬,她立即下意识地握住了膏药瓶子。
楚稚将膏药握在手心,心道谢妄这是……
被夺舍了?
那天疯成那样的人,居然还有能听进去人话的时候?
她倒是没将这话说出来,只看向眼前的小不点,道:“徊光呢?”
谢皓白叹了口气,似是在对自家爹爹这种冷脸讨好人的做法很头疼。
他牵起楚稚的手,乖巧道:“徊光昨夜受凉了,怕是来不了了。”
一大一小两人往庄子里走,远远看去,好像母亲领着自己孩子出来玩耍一样。
进了庄子,谢皓白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雅间,楚稚则跟在他身后,低头看了眼那创伤膏。
想了想,还是没动那膏药,便随手放在了桌上。
谢皓白见状,直言道:“这个是爹爹出门前特意带过来的,你若是觉得不解气,就叫爹爹过来给你涂。”
楚稚眉心一跳,“我自己来就行。”
可真不敢麻烦谢妄。
瞧着今日他那神情,大抵还是觉得她和这两个孩子脱不了关系呢。
谢皓白倒也不在勉强,小大人一样点点头,趴在楚稚身边问道:“你为何好奇我们两人脚上有没有胎记啊?”
楚稚垂眼,随手摸了下谢皓白的头,敷衍道:“只不过随口一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