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之后她活了十八年,虎牙会用兽晶吊着她的命。
她每天都在生与死之间徘徊。
直到其他部落宣布找到了新的智者。
虎牙走了许多日,再回来的时候,
他的神说那个智者已经死在了异世界,不会再来了。
而兽世的王已经诞生,
一个心狠手辣可以宛如神明一般操作火焰。
一个冰冷刺骨,掌控无数水源。
虎牙走了,亦或者死了,但都不重要了,因为她也要死了。
黎苏用手遮掩了双眼,
可她哪里还有泪水。
洞口来了两个人。
多年囚禁,她的眼睛已经很不好使了,
她的四肢也因为常年捆绑在石头上坏死,看不清是谁,
若不是兽晶吊着她,她早就死了。
那两个人将她架出了洞外,
冰冷的男声带着厌恶;“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让人厌恶,我看着这大槐树就恶心,幸好已经断了不会再开花了。”
张扬的男声:“的确恶心,下面还埋了不少白骨,要挖给你看看吗?”
可她,却好像闻到了部落里那棵大槐树再开花的香味。
黎苏突然想起她小时候,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小雌性,族长爱护,手足庇护,哪有现在这么狼狈不堪。
黎苏胡乱选了一个方向,朝着前方爬:像是一个慌乱的幼崽,嘴里嚷嚷着:
“祭祀台,我要去祭祀台。”
那两个人沉默了许久,还是将她送去了祭祀台。
彼时的祭司台已经坍塌,四根石柱,仅剩东边那一根还矗立着。
黎苏摸了上去,吟唱着小时候祭司大人哄她们这些小雌性睡觉的调子。
她哼完,轻声道:“我后悔了。”
黎苏能清清楚楚感受到日后十八年的点点滴滴,她沉默了很久,
洞穴外头有兽人在喊,“黎苏,你的兽夫被炎豹咬断了尾巴,你快到祭司洞穴去看看。”
黎苏笑的泪都出来了。
她将肉干全部吃进肚子里,可依旧很饿很饿。
她穿过没有断裂的大槐树,闻了闻久久未曾闻过的花香,
最后独自一个人来到了祭司台,
再次摸上了那根柱子。
因为她觉醒的记忆里,有人叫她过去。
“你是龙神?那你为什么会愿意和我通神?”
“因为他们吗?原来如此,我能看看那个智者的世界吗?”
黎苏看到和她长相一模一样的雌性,
在那个破破烂烂的世界,却比雄性还要厉害,
她救活了很多很多人,她很顽强,她所有的亲人朋友都死去了,可她依旧在保护她的同类,即使最后却孤独地深埋地下。
“她比我勇敢,也比我厉害,我希望她能替我保护好大槐树,还有青木部落。”
那个懦弱的小雌性,笑了出来,“我将灵魂献祭给你,你将她再召唤过来好不好?”
她又勇敢了一次,这一次大家都会很好吧?
被囚禁了十八年的灵魂,
早已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黎苏看完,泪流满面。
她轻轻抱住了这具身体,
这段记忆里,在她被龙召唤过来以后,作为她许愿的代价,黎苏的灵魂作为祭品就消散了。
她想起在末世觉醒土,空双系异能时。
她的确濒死过,
丧尸咬了她,可她的朋友没有放弃她。
那个时候她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醒来就觉醒了双系异能。
看来她机缘巧合来过一次兽世。
暮寒和她灵魂上结契的红线就是证明。
“龙,你在吗?”
黎苏抬头看向虚空。
“嗯。”一道空灵飘渺的声音响起。
“龙,黎苏的灵魂真的献祭了吗?”
“她只是付出了生命,灵魂已经离开重新为人。”
龙犹豫了一会儿,“毕竟她是两个龙裔的雌母。”
黎苏听到原主的灵魂没有消失,这才好受一些。但转念一想又有些咋舌:
“那两个蛇崽子是龙啊?那暮寒不是森蚺?也不是毒蛇?他怎么有毒呢?”
“他体内含有龙的血脉,兽世纯血古龙已经消失了。”
龙的声音变得有些虚弱,他需要祭品。
“你看看那边那个黑心虎,当祭品行吗?你的龙裔恐怕没剩几个,这么弄死了,谁给你兽息来供养你?”
龙沉默了一下,“也行,但是暮寒需要一个月来输一次兽息,直到我不虚弱了。”
黎苏点点头,输兽息还不容易吗?
但她此刻还是透明状,“那我这个状态怎么办?怎么恢复?”
“走吧。”龙的声音落下,黎苏身上黑灰色的气息,直接消失。
黎苏再睁眼就发现趴在暮寒的怀里,
她赶忙爬了起来,
将他身上碎裂的鸟晶,还有她空间里那块豹晶,同时塞进他的嘴里。
见他噎了下去,立刻站了起来拖着暮寒到了祭祀台下。
洛森一愣,黎苏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这有些不符合常理。
暮寒通神成功,那他要变成祭品奉献生命给实现他愿望的神灵才是,黎苏怎么能将他拖下来?
“黎苏,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这样做会触怒神灵。”
“闭嘴。”黎苏此刻已经将虎牙掐着脖子送上了祭祀台。
直接手起刀落,割开放血。
“你…”
虎牙没有想到黎苏下手这么狠,声带的断裂让他再发不出声来。
眼里的光逐渐消失。
“不爱,不约,不喜欢你,不后悔,谢谢。”
黎苏砍完脖子,这才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洛森:
“龙说可以用这黑心虎代替暮寒的命,只此一次。”
洛森惊喜又意外地看着黎苏:“这根石柱上的神灵,叫龙?”
“嗯,怎么兽世没龙?”
“嗯,至少我没见过。”洛森看着石柱的眼神发亮。
青木部落又多了一位神灵柱。
黎苏见洛森一脸痴迷地看着龙灵石柱,
也没有打扰他,估摸着虎牙死透了,
这才抱着暮寒,想带他回家。
暮炎飞快地跑了过来,
看到黎苏抱着暮寒,一步一步往回走,
“娘亲,我阿爹怎么不动了?”
小家伙立刻害怕地红了眼眶,刚刚被那个恶心的变态追,他都没哭:
“他怎么了?娘亲,你告诉我。”
黎苏听着敏感小气蛟的呼吸声,变的平稳,
“有没有可能,大约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