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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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雾听到这熟悉的女子声音,脸上露出了愕然的神情,随即抬头看去,只见脸上带着一抹嘲讽冷笑的苏尽欢,正迈着轻盈的步伐而来,而御冷始终如影随形地跟在她的身后,他的手上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看起来有些眼熟。

夕金钊跟张玉玲看到苏尽欢来了,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他们虽然没跟苏尽欢打过交代,但在城里混了这么多天,对这位霍家少奶奶的事迹那是如雷贯耳,她帮亲不帮理,主打就是护犊子,夕雾在她身边当过保镖,她一定护着夕雾了。

“表嫂,你怎么来了?”夕雾快步上前,听到她的话便知道,她一定在外面听了许久了,心里不禁有些尴尬,让苏尽欢碰见了这种场景,她心里真的感到羞愧。

苏尽欢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了一下,随即笑了:“我是来帮人还东西的,我在医院碰见了陈明书的妈妈,她让我把这些补品交还给你,她说他们不需要。”

御冷上前一步,把手上提着的东西放在茶几上。

“他们……”难怪她觉得这些东西有点眼熟,原来是高飞扬拿去送陈明书的补品,她脸上不禁露出一抹黯然的神情,有些难受地说,“陈明书为了救我中枪,我只是想做点补偿。”

“夕雾,既然他们一心想跟你们划清界线,你就别瞎忙活了,由他们去吧,现在对他们来说,可能不打扰才是最好的。”看到她这么难过,苏尽欢便放轻了声音安慰她。

夕雾轻轻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幸好陈明书已经度过了危险期,身体也在恢复中,不然,害陈伯母和陈伯父没了唯一的儿子,她这辈子都不会心安了。

苏尽欢看向正一脸狗头笑容看着自己的夕金钊和张玉玲,眼眉一挑,说:“夕雾,这两位是,不介绍一下吗?”

她的目光有些锐利,夕金钊和张玉玲,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果然不愧为霍家少奶奶,这气场强大的,没啥表示,都能震慑人。

夕雾看了他们一眼,语气有些冷淡地说:“这位是我的爸爸,站在他身边的是我的继母,今天说是来给我送嫁妆。”其实就是来找她要钱,他们带来的那一套镀金首饰,可能还不值一百元。

她真的相当无语。

“霍少奶奶,你好,我是夕雾的爸爸,请多多指教。”夕金钊脸上带着奉承的笑容,上前一步,伸出了那一只指甲卷着黑边的手掌,想跟苏尽欢握手。

“你是夕雾的爸爸,就是我的长辈,我怎么敢指教。”苏尽欢假装没看见他伸出来的手,直接绕过他,来到了茶几前的沙发坐下。

夕金钊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顿时尴尬不已。

一旁的女佣看着,忍不住捂嘴偷笑,他什么身份啊,竟然想跟霍家少奶奶握手,看那卷着黑边的手指甲,真是恶心,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夕金钊立即转头,用恶狠狠的目光瞪过去,死丫头,他好歹是夕雾的爸爸,他们高家的亲家公,竟然连一个女佣都敢这么放肆嘲笑他,简直岂有此理。

女佣被他瞪了他一眼,赶紧忍住了笑意,不敢太放肆了。

苏尽欢坐在沙发,伸手拿起了那盒子里面的金项链,手里掂量了一下,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唇边泛起一抹若有似无得嘲讽冷笑,把项链放回去。

挑眉说:“你们倒是挺为夕雾着想的,肯花这么大的手笔,给夕雾准备这么厚重的嫁妆,这几件金饰,少说也花了十几二十万吧。”

夕金钊顿时眼睛一亮,一脸激动地说:“那是,夕雾是我唯一的女儿,她出嫁肯定不能太寒酸的,所以我们特意去珠宝店给她挑选了这几件金饰,花的不算多,只是十九万,这意头好,长长久久。”

夕雾听到他这么说,差点惊愕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种破玩意,他竟然好意思说花了十九万,他是眼盲还是心瞎了,苏尽欢是霍家少奶奶,什么宝贝玩儿没见过,就这些破烂东西,她能看不出来本质?

“伯父对夕雾可真有心思。”苏尽欢伸手拿起茶杯,优雅地喝了一口气,随即皱眉说,“夕雾是属蛇的,蛇代表的是巳,猪为亥水,伯父,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巳亥相冲。”

夕金钊顿时懵了:“霍少奶奶,我不懂这些,此话怎讲,请详细说明。”

苏尽欢一脸严肃地说:“意思很明确,就是属蛇的跟猪是相冲的,如果属猪的跟属蛇的结婚了,那必定是灾难,夫妻离心离德,夕雾属蛇,即将要结婚,你却送这金猪来克着她,日后还有幸福可言吗?”

夕金钊傻眼了,一脸惶恐地说:“霍少奶奶,我不知道竟还有这讲究,夕雾,对不起,爸不是故意想害你的,这金猪,你别要了,我拿首饰店去退了吧。”

“这盒子里面的首饰跟这金猪放在一起太久,沾了晦气,夕雾还是别碰为妙,倒是伯母身上那一套首饰……”苏尽欢抬头往张玉玲的脖子看去。

她脖子戴着一条金项链,耳朵戴着一对金耳环,手腕上戴着一只金镯子,手指上还戴着一枚金戒指,看那工艺和设计,就是一套的,而且还是名师设计的款色,价格不便宜。

张玉玲顿时脸色都变了,赶紧拉高了衣领,把脖子里面的金项链遮住,缩着手腕,一脸虚假的笑容,有些心虚地说:“霍少奶奶,你可真会说笑,我这身上的首饰不值钱的,真的,一点都不值钱。”

“伯母,你就别谦虚了,我看你身上戴着的这套首饰,没二十万,也得有十八万以上,你身上这一套首饰的价格,跟你们送给夕雾的嫁妆,价值差不多,我觉得你身上戴着的金饰,款色太过年轻化,不适合你,倒是挺适合夕雾的,伯父,你觉得呢?”

苏尽欢看向夕金钊,脸上带着一抹笑容,只是目光有些凌厉,带着一抹瘆人的寒意。

听了苏尽欢的话,张玉玲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迅速伸手把自己的金项链子捂得紧紧的,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夕金钊,她嫁给他这么多年,都没买过这么贵重的金饰,让她把这些金饰让给夕雾,那是在割她的肉啊。

夕金钊被苏尽欢凌厉的眸光盯着,心都慌了,脸上露出了着急的神情:“这个……霍少奶奶……这套金饰是玉玲很喜欢的……我……”这首饰跟送给夕雾的换过来,那他们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心都碎了。

人家不是真心送的东西,夕雾倒也不想强求,她看向苏尽欢,眸光有些黯然地说:“表嫂,算了吧,我……”

苏尽欢轻哼一声,打断她的话,沉声说:“怎么,莫非伯父觉得我说话不公道,这首饰不应该换?”

夕金钊顿时觉得背上有刺一样,浑身都不得劲了,震慑于苏尽欢的霸气,赶紧说:“霍少奶奶德高望重,怎么会说话不公,这两套首饰的价值本来就差不多。”

夕金钊怕惹恼了苏尽欢,赶紧向着张玉玲吼,“老婆,还不赶紧把你身上的金饰摘下来。”

张玉玲伸手捂住脖子的项链紧紧的,不禁红了眼,一脸着急地说:“我不要……”

“你这臭婆娘,我叫你摘下来就摘下来。”见她不肯摘下来,夕金钊着急了,快步上前去,一把扯住她的手臂,低声警告,“霍家少奶奶不是我们可以得罪的,你不乖乖听她的话,说不定你走出高家门口就没了,快摘下来。”

张玉玲差点就忍不住哭了:“你这死鬼,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就风光这么一回了,我这金饰还没有带暖,你就要我摘下来给别人,你没良心啊。”

“你这话说的,是金饰重要还是命重要,你看到霍家少奶奶身边的保镖没,人家带枪的。”夕金钊瞪着她。

张玉玲立即抬头望站在苏尽欢身边的御冷看去,只见他那西装微晃之间,露出了一截枪身,顿时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咬了一下牙,难过地说:“你别吓我,我摘……我摘了还不行吗?”

这个世界有强权没公理啊,霍家少奶奶这明摆着明抢,但人家有钱有势,她吭都不敢吭一声了。

张玉玲忍着割肉的痛,慢腾腾地把身上的金饰一件接着地一件摘下来,眼里的泪水都差不多要掉下来了。

苏尽欢坐在沙发上,纤长的腿叠着,优雅却又带着一抹恣意地喝着茶,见她把金饰摘下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这套金饰由夕雾带着出嫁最适合不过了,至于这一套,你们拿回去珍藏也不错。”

张玉玲捧着那一套镀金首饰,泪水往心里流,她不敢说这些都是假货,只得打断牙齿和血吞,还得假装高兴的样子:“少奶奶的建议真好,我这就带回去珍藏起来,送给我未来的儿媳妇。”

苏尽欢忍着笑意说:“那挺好的,我有些话要跟夕雾说,你们两位没事,可以先回去了。”

张玉玲看着茶几上那一套本来属于自己的金饰,一脸的依依不舍,泪水几乎就要脱眶而出了。那是她挑了很久才看上的金饰啊,本来打算在夕雾大婚那一天戴出来炫耀的,现在好了,苏尽欢一句那套金饰比较适合夕雾,就得送给她,她真的很不甘心,呜呜呜……

看着她一副很想冲上去把那套金饰抢回来的节奏,夕金钊赶紧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拽着她往外面走,一边说:“霍少奶奶,我们就先回去不打扰你跟夕雾聊天了,再见。”

苏尽欢笑眯眯地挥手:“那就不送了。”

夕金钊用力把张玉玲拉出了外面。

张玉玲甩开他的手,把手上捧着的镀金首饰丢给他,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下来,一脸气愤地说:“你真的太没用了,看着自己老婆的金饰被人抢了,你一声都不吭,你真不是男人,气死我了……”

夕金钊立即瞪了她一眼,说:“这金饰是给当夕雾当嫁妆的,夕雾又不是外人,她现在已经是高家的媳妇了,等她有钱了,你还怕她会亏待我们吗?”

“我不管,我就喜欢那套金饰,现在没了,你去给我买,我要戴。”张玉玲忿忿不平地跺着脚。

“我们现在没钱啊,拿什么买给你,拿命吗?”夕金钊瞪着她,怒气腾腾地说,“我早就叫你别这么张扬了,你藏起来就没事,你非要戴出来炫耀,现在什么都没了,你高兴了。”

夕金钊生气地说完,不想管她了,抬起脚就走,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娘们,那一套金饰将近二十万啊,想想就肉痛。

“你自己没本事,你还怪我,喂,你别走这么快,你等等我啊……”张玉玲虽然满肚子的怨言,但也不敢跟他闹掰,赶紧跟上去。

在大厅里,夕雾看着茶几上那一套金灿灿的金饰,说:“表嫂,其实我并不稀罕这些东西,你刚才……”她一向不喜欢戴这么贵重的首饰,特别是金饰。

苏尽欢笑着说:“我知道你不稀罕,我就是看不惯他们的嘴脸,说来给你送嫁妆,结果给你送一堆假货来,还要问你要钱,叔可以忍,婶不可以忍,夕雾,他们对你这么可恶,你别忍着他们,听我的,忍一时得寸进尺,退一步万丈深渊。”

夕雾脸上露出一抹愁绪,有些难受地说:“如果我亲妈还在生,那该多好啊,我真的很想念妈妈,可惜她去世得太早。”每当她被继母欺负的时候,她就特别想念自己的妈妈。

“以前没听你提起过你妈妈,她是怎么去世的?”苏尽欢有些好奇地问。

夕雾有些忧伤地说:“我爸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因为得了重病过世了,遗憾的是,家里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留下来,我那时候太小了,对她的样子很模糊,根本记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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