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佣人回答:“回少夫人,来人并没有表明身份,是个年轻的男子,他只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你,没说其他的。”
年轻的男子?
夕雾脑海里瞬间便浮现起了陈明书的身影,该不会是他来找她吧。
她在陈家村不告而别,又是下着大雨的时候,他一定很着急地找她吧,他对她有照顾的恩情,夕雾没有理由避而不见,她看向飞扬说:“飞扬,我出去看一下,你的伤势还没好,你先回去休息吧。”
高飞扬有些担心地说:“我陪你出去。”
“你不用担心,这里是高家,没人敢来捣乱的,我想我该知道是谁来找我了,他没有恶意的,你放心回去休息吧。”夕雾说着,吩咐一旁的佣人说,“快扶少爷回去休息吧。”
佣人立即上前扶着高飞扬。
高飞扬还是有点不放心:“老婆。”
“别担心,我等会回来再跟你说。”她要去好好谢谢陈明书,那几天不是有他的投喂,她恐怕得饿死了,她不辞而别也是迫不得已,她实在是太担心高飞扬,知道他有事,她一刻都坐不住了。
高飞扬身体的确还很虚弱,没辙了,只能先回去休息。
夕雾目送他离去,这才快步往外面走去。
她来到大门口,走了出去,看到站在月色之下的年轻男子,她以为是陈明书来找他了,当她看清楚他的脸容时,顿时一愣:“先生,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好像不认识你。”
在大门口外面等她的是一个她没有见过的陌生男子,夕雾感到很意外。
那男子看到她出来了,用力握了一下拳头,双眼透出一抹愤怒的恨意,一字一句地说:“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你在朱家放火烧死我爸。”
夕雾一听,神情当场就愣住了:“先生,你误会了,我没有去朱家放火,我真的都没有。”警方已经公布了,在朱家烧死的人,是朱家的门卫,一个五十不到的中年人,说起来也是可怜,一定是朱家做的,让他成了高飞扬的替死鬼。
男子一步一步向着她逼近,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一脸愤恨地大声:“你不要再狡辩了,就是你去朱家纵火,烧死我爸,你们高家有钱,又是霍家的亲戚,你才会这么容易从警局出来,老天没眼,我爸不能就这样白白被你烧死。”
“先生,你冷静一点,在这件事情里,我也是受害者,朱家小姐出意外死了,朱老爷抓了我老公去配阴婚,还设下陷阱陷害我,我没有放火,放火的人是朱家,你要报仇,你应该去找他们。”
男子身上的戾气很重,红着眼,一副想杀人的样子,夕雾体谅他丧父之痛,并不想跟他发生冲突,便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忍让着。
“为了脱罪,你连这种鬼话都编出来了,谁相信你,夕雾,高家的少夫人,朱家有证据证明那天晚上,你潜入了朱家放火,那你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无辜的?”男子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声。
“你冷静点,朱家一开始咬定被烧死的人是我丈夫,是警方查出了死者的真实身份,现在朱家人去楼空,根本就是心虚,警方还在调查这件案子,你可以耐心等待结果。”夕雾真觉得自己太无辜了,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节奏。
“屁话,你说的都是屁话,我不会相信你得诡辩,警方不能为我爸讨回公道,那就让我这个做儿子的来为他讨回公道。”男子很激动,突然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啤酒瓶,扒开了盖子,便向着她砸过去。
一些液体从啤酒瓶里撒了出来,落在地上,立即发出了一股具有腐蚀性的气味,夕雾一看,瞬间大惊失色,那啤酒瓶里面装的,居然是强硫酸,她快速闪身躲开了啤酒瓶。
啤酒瓶从她的身边飞了过去,砸在了她身后的墙上,啤酒瓶砰地一声巨响,碎了,里面的强硫酸飞溅了出来。
“夕雾,小心。”就在那强硫酸要飞溅到夕雾的身上时,随着一把着急的声音传来,跟着一个人影火速地奔来,用力把她推开了,跟着他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叫声,“啊……”
他推得很用力,夕雾猝不及防被他推倒在地上,听到他惨叫声,她迅速回头看去,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情,失声大叫:“陈明书,你怎么样了?”
突然冒出来推开她的人,竟然是陈明书,他双膝落地,看着左手手臂,不断地抽着冷气,他推开夕雾的时候,替她承受了那反弹溅出来的强硫酸,他的手臂被波及了。
“快,用水清洗伤口。”夕雾迅速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火速地来到了洗手盘前面,一把扯开他的衣服,扭开了水龙头,用大量的清水帮他清洗伤口。
保镖发现了异动,马上冲出去,控制住了神情近乎疯狂的男子。
佣人迅速拿了药箱出来。
夕雾抓住陈明书的手臂,在水龙头面前冲着水,嗓音嘶哑地说:“你真是傻,你为什么冲出来,这是强硫酸,腐蚀性很强的。”看到他手臂上那不忍直视的伤口,她不禁红了眼。
她真的没想到,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普通朋友,他竟然为她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看到他手臂上的伤口,她的心便难受得要命。
她不值得他这样为她做这些事。
陈明书脸色苍白的就跟白纸一样,痛得不断抽气,看着紧张地帮自己处理伤口的夕雾,他抿了一下唇:“你是我的朋友,你有难,我帮你是应该的。”
他就是看不得她受伤,他知道她被警方逮捕后,他便想尽办法来见她了,但他什么都没有,警方根本不给他进去见她。
知道她已经被释放回了家,他便赶着来找她,他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确认一下,她是不是安然无恙了,刚好看到有人向她行凶,他想也没想便挺身而出去保护她。
看着这小伙子纯粹的眼神,夕雾心里更是愧疚了,在他阻止她去找高飞扬的时候,她对他的态度挺差劲的,她难受地说:“谢谢你。”
自从他出现在她的面前之后,他一直在帮她,即使面临着危险,他也是义无反顾,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答谢他了。
陈明书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高飞扬急匆匆地赶来了,话到嘴边便咽进肚子里。
他本来就没有恢复血色的俊脸,现在更是被惊吓得惨白惨白的,他快步冲过来,一把拉住了夕雾,视线不断在她身上审视着,着急地问:“老婆,你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受伤,身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夕雾见他这么紧张,有点尴尬了,赶紧说:“飞扬,你别这么激动,我没受伤,幸好明书救了我,我才没事。”
“你没事就好,我听佣人说那凶徒向你扔装有强硫酸的啤酒瓶,吓死我了。”这强硫酸具有很强的腐蚀性,被泼中了,那就不得了。
高飞扬说完,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向陈明书,看这年轻人的样子,好像年纪不大,看到他手臂的伤,他赶紧说,“还不赶紧叫医生来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一名保镖上前说:“少爷,我已经打电话叫家庭医生来了,医生说要马上用大量的水清洗伤口,医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高飞扬嗯了一声,再次看向陈明书,感激地说:“小兄弟,谢谢你救了我老婆。”
陈明书唇角微扯了一下,淡淡地说:“我跟夕雾是朋友,看见她有难,我当然要出手相助,你不用谢我。”
这小伙子表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友好,高飞扬挑眉说:“不管怎么说,你救了我老婆,我是应当感谢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你尽管来找我,我力所能及,一定会帮你。”
“不用了,我只是来看一下夕雾,她没事,我就回去了。”陈明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轻轻拉下了衣袖,淡淡地说。
“陈明书,你先别走,好歹先包扎一下伤口,医生还没到,我帮你包扎吧。”夕雾见他想走的样子,赶紧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有些着急地说。
见她这么关心自己,陈明书眸子不禁亮了一下,不过视线接触到高飞扬,便又黯然了下去,轻轻抽回手,淡淡地说:“不就是被硫酸溅到了一点,我没事,你不用管我,我太晚不回去,我爸妈会担心的。”
他说完,后退了一步,便想转身离去。
夕雾怎么可能让他就这样离开,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硬是把他按住,让他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了威严的神情,用命令的口吻说:“坐在这里别动。”
陈明书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这突然变得强势的女子,脸上的神情愣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反抗。
夕雾坐在他的身边,把他的衣袖挽起来,然后在药箱里拿药和绷带,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着伤口,然后用绷带包扎上。
夕雾一脸严肃地盯着他,叮嘱:“你回去后,伤口千万别碰到水,过两天就去找医生,让他帮你查看伤口的恢复情况,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去医院,知道吗?”
陈明书嘴角动了动,轻轻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你受了伤,天色又黑了,你自己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叫司机来送你回家。”夕雾见他想反对自己,没等他说话,她便抢着说,“陈明书,既然你当我是朋友,你就别拒绝我的好意,你刚才救了我,现在也该让我做些报答你的事情。”
夕雾的神情和语气都很强硬,压根就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陈明书看着眼前这强势的女人,灯光下,那苍白的脸上,竟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红,似乎忘却了手臂上的疼痛,露出了一抹笑容,说:“夕雾,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在她要离开的时候,他不想她回去自投罗网,打了她一棍,还把她绑起来,他以为她会很讨厌他,不会当他是朋友了,没想到,他受伤了,她竟然还这么关心他,这一刻,他的内心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喜悦。
“别傻了,你为了我受伤,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快回去吧,别让你爸妈担心,答应我,有什么事一定要赶紧去医院。”夕雾跟他说话的时候,就像跟弟弟说话一样。
陈明书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不同的一面,心里有着一抹异样的感觉,那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微弯,笑着说:“好,我听你的。”
他突然这么一笑,夕雾倒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刚才态度好像有点强硬了,她轻咳了一声,吩咐一旁的保镖:“麻烦你了,请你跟司机送他回家,如果有什么事,马上送他去医院。”
保镖立即说:“少夫人请放心,我一定会把他安全送到家里,陈先生,请跟我来。”
陈明书看向夕雾,眼神里透出了一抹黯然的,轻声说:“我走了。”他这一走,恐怕再也找不到机会来看她了。
夕雾抬起手,向他挥了挥手:“再见,一路顺风。”
“再见。”陈明书慢慢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跟着保镖出去了。
等到陈明书一走,高飞扬立即看向夕雾,皱了皱眉头,有些吃味地问:“老婆,你什么时候有个这么稚嫩的朋友?”
那小鬼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不过人小鬼大,他看着夕雾的眼神,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他刚才救了夕雾,他也不好发作。
夕雾抬头看向他,看到他那吃醋的样子,便忍不住笑了:“你在想什么呢,在我落难的时候,他对我曾有过一饭之恩,我只是当他是个弟弟,你别胡思乱想。”
知道她这些日子受了委屈,高飞扬伸手揽住她的腰,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说:“辛苦你了。”不过那小伙子看她的眼神,可不是想当她弟弟那么简单,希望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