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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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依琳瞠大了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心怦怦怦地狂跳了起来,她完全没有想到,高飞扬竟然会吻她,她伸手揪住了他身上的衣服,脸颊比晚霞还要红。

她虽然有暗恋过别的男人,却从没真正的谈过恋爱,这是她的初吻,男人那混合着酒味的男性气息,充斥在她的呼吸之间,让她有了一种醉了的强烈的感觉。

高飞扬吻着她,他醉得有些厉害了,看着眼前的女孩,竟然成了他心里所想的人,不禁越发的狂热。

夕阳渐渐落下了海平面,随着夜风徐徐地吹来,哗哗的海浪不断地拍打在礁石上,落下的余辉,泛起了金黄色的光,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但此时此刻,他们却无暇欣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米依琳躺在男人的身边,侧首看着他,脸上的红潮渐渐退去,露出了一抹苦涩,她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俊脸,有些哽咽了。

自从他从海外回来后,他走进了她的世界里,也走进了她的心里。

以前她暗恋霍少轩,却没有胆子向他表白,白白地错过了,而这一次,明知道是错的,但她依然飞蛾扑火了。

她知道他醉了,他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但她还是无怨无悔地把自己献给了他。

她伸手捡起了沙滩上的衣服,有些发颤地穿上,她看了一眼躺在沙滩上沉睡了的男人,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她不想等他醒来看到她的时候尴尬,就让这一切,被海浪淹没吧。

米依琳走了,高飞扬被冷醒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衣衫不整,顿时愣一下,迅速在沙滩上坐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散乱的衣服,脑海里不禁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他带着米依琳来这里喝酒,然后他就喝醉了,后来发生了什么……

高飞扬皱眉,伸手敲了一下有些痛的脑袋,看着海浪起伏的海面,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几个旖旎的画面,脸色瞬间大变,赶紧翻开衣服一看,手蓦地一抖,一脸的震惊:“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依琳……米依琳……”高飞扬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迅速站起来,向着周围大喊。

此刻已经是晚上了,月亮从海面上爬起,夜风徐徐,周围很安静,他的叫声很大,却没有人回应。

高飞扬吓得有些脚软了,他赶紧从衣服里掏出手机,打给米依琳,电话是打通了,但是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他很着急:“依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接电话啊,真是急死人了。”

他不死心地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到了最后,总算是有人接听了,手机里传来了女孩平静的声音:“飞扬哥,对不起,公司突然有事,我要赶着回来处理,害你一个人留在海边,你没事了吧。”

听着女孩没有什么起伏的平静声音,高飞扬想要问出口的话,一下子哽在了喉咙里,过了一会儿,声音嘶哑地说:“依琳,我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虽然他有些断片了,但醉酒三分醒,他还是能感知到自己做了什么。

手机的另一端沉默了,米依琳没有说谎,她从沙滩回来后,便来了公司,公司里大多数人都已经下班回家了,她留在公司里并不是为了工作什么的,而是太过不知所措,只能躲在这里。

“依琳,对不起,你现在在公司吗,我去找你。”高飞扬快步往路边走去,上了车。

听到他要来找自己,米依琳立即着急地说:“飞扬哥,你不用来找我了,我工作已经做好了,正准备回家。”

“那我就去接你回家,等会见。”高飞扬很霸道,没等她回应,便挂了电话,开车,直接向着霍氏集团进发。

他要来了,但是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见他,她不想见到他啊,米依琳微咬了一下唇,有些慌张地站起来,拿起了包包便匆匆地走了出去,现在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

刚才在海边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她,而是因为他醉了,当情浓的那一刻,耳边响起了他无意识地发出的叫声,她的心便碎了,他喝醉了,把她当成了那个女人,还喊出了她的名字。

当高飞扬开车匆匆赶来的时候,米依琳已经走了,看着冷清的办公室,他立即拿出手机打给她,但这一次,她的手机关机了。

他有些颓废地从她的办公室走出来,有些失魂落魄地来到大堂,刚想回家,就看到霍震西和金常兴从电梯里走出来,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用力攥紧了拳头,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他们也发现他了,金常兴见他目光冰冷,一脸仇恨地盯着自己,脸上露出和气的笑容,拄着拐杖,向着他走过来说:“飞扬贤侄,我这刚跟你二舅提起你,就见到你了,我们真是有缘,今天的酒会这么热闹,你走得太快了。”

高飞扬的拳头攥的更紧了,眸光冰冷地盯着他们,冷冷地说:“金常兴,开个价,你要多少钱,才肯把我妈的股份还给我?”

“年轻人,你别这么浮躁,以你现在的财力,你连一半的股份,你都买不起,这股份是你妈心甘情愿卖给我,当霍氏集团的大股东,这种感觉太好了,我还舍不得退股。”金常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就像狐狸似的。

当初霍湘宁把股份卖给他,拿着那笔钱去拉拢其他的股东,早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否则,她也不会这么彷徨地去找苏尽欢帮忙。

“金常兴,你不要嘚瑟,你害死我妈,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走着瞧,哼。”高飞扬铁青着俊脸,转身就走,他不屑跟他们蛇鼠一窝。

金常兴看着他的背影,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有些不悦地说:“真是不识时务。”他都亲自来拉拢他了,他还这么犟,到时候,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飞扬。”霍震西见他得罪了金常兴,赶紧快步追上去,抓住他的手臂,拉住他的脚步,有些生气地说,“金老板赏识你,才主动跟你说话,你这态度,摆给谁看?”

高飞扬用力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你这么巴结他,他给你了什么好处,是他帮你还了高利贷的欠债,所以你心甘情愿当他的走狗?”

当初他跟霍湘宁斗,他虽然没有卖股份,却借了很多钱,现在看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不难猜测。

霍震西满脸不悦:“你这个臭小子,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舅舅,你竟然这样跟我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了?”

高飞扬脸上露出了讽刺的冷笑:“你明知道我妈是他害死的,你还选择跟他蛇鼠一锅,像你这样的舅舅,你不配,以后,你做什么,我不会管,至于我做什么,你也没有资格过问。”

霍震西见他说得这么决绝,顿时气得脑壳冒烟,怒道:“你脑子是怎么想的,真正害死你妈的人是苏尽欢,你别忘了,你妈最后去见的人是她,敌我不分,真不知道湘宁是怎么教你的。”

高飞扬蓦地用力攥住了拳头,沉声说:“我妈的死跟霍少奶奶没关系。”

看着他那紧张的神情,霍震西一脸诡异地盯着他:“你还护着她,难道外面的记者说的是真的,你跟那个女人有一腿?”

高飞扬眼底闪过一抹恼怒,气愤地说:“我跟她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你别张口就来,随便诬蔑别人。”他懒得跟他说了,迈开脚步,匆匆往大门口走去。

“飞扬……”看着他急匆匆离去的背影,霍震西眼眉一挑,走得这么快,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金常兴拄着拐杖走上前来,他们刚才说话这么大声,他想听不到都难,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震西兄,你这个外甥,真是有点意思啊。”

霍震西一脸无奈地说:“他早年就到海外去了,最近才回来的,我对他并不是太了解。”

“从海外回来的人,的确是比我们开放,你提到他跟苏尽欢的关系,他就生气了,看来,他跟苏尽欢的事情,并非无风起浪,值得斟酌一下。”如果他们真的有私情,那这盘棋就好玩多了。

霍震西看着他脸上那一副阴谋的表情,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他是向着他靠拢了,但也只是基于利益之上,他并不是真的想把霍家搞垮了,这对他可没有什么好处。

见他神情有异,金常兴立即安抚他说:“震西兄,现在霍震南变成了老人痴呆,霍湘宁又不在了,你是霍老爷子的亲儿子,这霍家,怎么说也该轮到你说话,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霍震西点头,一脸兴奋地说:“没错,当初我爸爸吩咐我们三兄妹同心协力搞好公司,现在他们两家都不行了,怎么说也该轮到我上场了。”就算再怎么不济,这公司也有他的三分之一。

金常兴看着他脸上那兴奋的劲儿,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说:“震西兄,难得我们成了一阵线上的,以后咱们可就要守望相助了。”

霍震西眉开眼笑地说:“那还用说吗,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一定竭尽所能。”

金常兴说:“那我就在这里先谢过了,我明天打算约公司里的其他股东去打高尔夫球,震西兄也一起吧。”只要把势力渗透在霍氏集团的每一个角落里,这家大集团,还愁没有他发挥的地方吗?

“那就一言为定了,他们之前对我有点误会,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跟他们重修旧好。”霍震西喜不自禁了。

“那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明天见。”金常兴笑着,拄着拐杖,往大门口走去。

霍震西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了,随即呸了一声说:“见利忘义的狗东西,等我利用完你,你就去死吧。”当初,如果不是他出卖他,他根本就不会输得这么惨,现在被迫跟他合作,他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夜色渐渐暗沉了下来,苏尽欢是被饿醒的,霍冽宸接她回来后,她就在家里睡着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外面暗沉下来的夜色,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这才坐起来,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

苏尽欢简单梳洗了一下,穿过走廊,往大厅走去,隐约间听到女佣压低声音在说什么是非,好像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有高飞扬的名字。

她立即皱了一下眉头,轻轻走下台阶,只见在院子里,有两个女佣正就着路灯在看杂志,一边看一边议论。

“这记者也真敢写,把少奶奶写得这么不堪入目,少爷看见一定要大发雷霆了。”

“可不是,少奶奶对咱们少爷是一条心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而且目标还是表少爷,一看就是胡编乱造的,当不得真。”

“现在的八卦杂志就是这样,一点小事就捕风捉影,胡说八道,竟敢诋毁少奶奶的名声,等着被告到破产吧。”

她们正义愤填膺地讨论着,突然一只手伸过来,迅速把她们手上的杂志抢过去。

女佣顿时大叫:“这是我买的杂志,别抢……”

她回过头来一看,顿时吓得脸色发白,魂儿都飞了,惊恐地说,“少……少奶奶……”苏尽欢什么时候来的?

苏尽欢把从她手上抢过来的杂志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差点被气得吐血,她沉着俏脸,看向女佣,沉声问:“少爷在哪?”

女佣一脸惊恐地伸手指了指书房的方向,舌头都要打结了:“少爷……他……他在书房里……”

苏尽欢用力攥住手里的杂志,眼底闪动着一抹怒火,随即迈开脚步,黑着一张修罗似的俏脸,快步向着书房走去,她总算明白一件事了,他连问都没有问,就这样果断地下了决定,是信不过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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