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太子有种猜想被证实的惊慌,“驸马为何这么说?”
萧少恒不答反问,“殿下觉得三皇子对太子如何?”
“只怕他恨不得孤立刻暴毙,踩着孤上位。”太子冷笑。
“这就是了,如果这是一个好差事,三皇子为什么会给殿下?”
太子喟然长叹,“其实孤当时也有所猜测,这应该不是什么好差事,只是话都让三皇子说了,孤要是不答应,父皇那边恐怕说不过去。”
“而且三皇子说的那般有理有据,孤总觉得他恐怕提早知道了早朝父皇会提起此事。”
“只是孤始终没想通,接了这差事会如何?”
萧少恒无奈,太子虽然仁厚听劝,可这……
哎……
“殿下,以你观之,陛下若是知道永州府隐藏的全部田亩和隐户数量后,会不会起了清查天下的心思?”
太子浑身一震,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吧?父皇这么做就不怕得罪了天下人?”
“孤相信,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就算是刚正不阿的阮田阮大人也不能保证家乡是否有族人打着他的旗号收隐户侵占田亩吧?”
萧少恒颔首:“殿下,正是如此,朝中官员,有一个算一个,谁敢说自己是清白的?”
“永州情况特殊,上下官员都被拿下,自然不会有人在这个关口触怒陛下。”
“殿下一定能把这差事办好,”萧少恒摇头苦笑,“若是办得好,后续陛下会不会让殿下继续主持清丈土地彻查隐户的差事?”
“此一时彼一时,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后去世,我萧家彻底退居幕后,陛下再也没了掣肘。”陛下又有什么不敢?
“殿下也千万不要想着故意把差事办砸,这样只会更加触怒陛下。”
太子怒极,“好啊,原来三皇子是在这儿等着孤,此事不管孤办得如何,都落不到什么好处。”
“驸马,孤该如何是好?”
萧少恒揉了揉眉心,“殿下,臣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陛下是铁了心要清丈田亩,只能暂时走一步看一步了。”
……
朝廷的动荡完全影响不到种元魁,原以为要花一番心思说服他爷爷,没想到种叔先主动给他送了几个工匠过来支持他。
结合季今宵跟他讲的理论知识,飞行装置已经经过了多次改进,翅膀变得更大更轻便。
做好成品,他就迫不及待的拉上三个兄弟朝着郊外的跑。
“三弟你真要亲自试飞?要不还是让二哥来吧,二哥皮糙肉厚不怕摔。”卢俊川大声道。
风声混合着卢俊川那像惊雷似的嗓门,季今宵的耳朵备受摧残,掏了掏耳朵,往旁边站了些。
种元魁先往身上套了好几层衣服,直到厚的套不下才穿装备,大声的说:“二哥,不用了,我要自己试过才知道该怎么改进!”
“大哥跟我讲了那么多,我不能让大哥失望!”
种元魁自信道:“大哥你别担心,你看我身上穿了这么多衣服,还带了 塞满皮毛的头盔,就算摔下来也摔不死。”
“那要是残废了呢?”
种元魁犹豫一瞬,又满脸自信:“不怕!大哥连断腿都能治好,残废了大哥肯定也能治好。”他不信自己运气这么差,这地方他都反复考察过。
季今宵没有种元魁这么自信,立刻澄清道:“你别胡说,赖三是大夫治好的,跟我没关系,你要是残废了也别赖我头上。”
“哈哈,”种元魁身上的装备穿好了,“大哥你放心,这是我自己自愿的,我爷爷那边我也说过了,刚才就是跟大哥开个玩笑。”
季今宵木着脸,摔残了看你还笑得出来。
“用鸡鸭羊试飞不行吗?非得自己上?”
已经进入状态兴奋异常的种元魁显然听不进他的话。
“大哥,我没事!”
那所谓的飞行装置季今宵检查过倒是挺结实,目测了一下山下的距离,又看了看种元魁浑身的装扮,不知道装置靠不靠谱,摔是摔不死,只是估计要受点罪。
季今宵觉得不保险,让对方长长记性,他往前走了走,手里的小刀迅速在那装置上面划出一个不起眼的小洞,又顺手朝着悬崖扔了下去,悄无声息,无人发现。
三弟啊,大哥也是为你好,要是成功了,明天鬼知道你得跑哪儿去跳?
在心里默念一遍,季今宵有些心虚的神情顿时变得理直气壮。
“三哥——!”
“三弟——!”
季今宵还在想有的没的,种元魁看准风向,从山上一跃而下。
“吼——!”
“哦吼——!”
“哈哈哈哈!”
几人担忧的赶紧跑到崖边看情况,只听到传来几声怪叫和哈哈大笑的声音。
“飞了飞了,三弟真的飞起来了,大哥你快看!”卢俊川激动的像下面的那只猩猩一般,大喊大叫。
不愧是难兄难弟。
庞德敬趴在悬崖边,异常激动:“三哥居然真的飞起来了!”
季今宵探头看去,种元魁正顺着小山坡,几乎是贴地飞行。
感受着耳边呼呼的风声,种元魁丝毫不畏惧距离地面越来越近的情况,怪叫声还在继续。
“砰——”
“摔了!”
“三哥摔了!”
“走走走,快去瞧瞧三弟怎么样了。”
这座山其实并不高,今日顺风,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种元魁几乎已经滑到了快到山脚的位置。
等几人赶到地方时,种元魁已经把身上的飞行装备拆了下来,正奋笔疾书的不知在记录着什么。
“你在太华殿要是有这学习劲头,还有什么考不上?”季今宵无语道。
种元魁用炭笔刷刷刷的记录好内容,把纸张小心翼翼的收进怀中,“大哥,这不一样,这炭笔写字就是方便,大哥你在太华殿被罚抄书的时候咋不用这个?”
季今宵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呢?”
种元魁讪讪一笑。
“大哥,我感觉我快成功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布会突然裂开,要不然我肯定不会摔下来!”
季今宵摸了摸鼻子,“可能是飞太低,被树枝划破了。”
种元魁不太可能,“这划痕很整齐,像是用刀划的。”他正想站起来走,却发现腿打了个拐,此时众人才发现他的腿受了伤,树枝直接插在他的腿上,血迹都渗到了穿的像熊一样厚的衣服外面。
“硬汉。”季今宵看了一眼他的伤口,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种元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硬汉顿时大叫:“我流血了!”
“大哥!我流血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抚了抚额头,感觉眼前阵阵发晕,“好晕。”
季今宵面无表情的敲了敲他的脑袋,“还晕吗?”
种元魁甩了甩头,“好像不晕了?”
好险,把这事糊弄过去了,他主动和庞德敬一起拿着飞行装置,走路时故意把那个划破的缺口扯了扯,回头种元魁想检查也看不出什么。
完美!
种元魁被卢俊川背着下山,怕种叔先担心,先带回季今宵的府上,又让刁旺去找了大夫过来诊治。
种元魁此时才知后怕,腿上不停流的血被处理好后,那大夫还唉声叹气,他心中慌张,急忙追问:“大夫怎么样了?我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