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太史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陛下命户部推行阿拉伯数字,老夫有意把户部历年账册全部改为阿拉伯数字,重新誊抄,那数字你最清楚,户部想让你帮个忙。”
两人默契一笑。
徐贤良的能臣干吏之名传到萧太后耳中。
老人家修身礼佛多年,听到这事,依旧冷静的摘抄着佛经。
匆匆赶进宫中汇报消息的萧士希就没他那么淡定了,“太后,徐贤良当年被我们赶到外地,若是让他坐大,以后必会针对我萧家。”
“急什么?”
“徐贤良进京多久了?为什么现在才传他的名声?”萧太后平静地放下了手中的笔墨。
“听闻最近徐贤良的儿子与季今宵又起了争执?”
萧士希解释了几句,道:“臣怀疑那一家四口被毒死之事,也是徐贤良指使,只是吏部那边一直没有查到。”
“哼,不用怀疑。”萧太后冷笑道,“恐怕陛下也心知肚明。”
“表面上维护季今宵,可私下也偏袒徐贤良,怕人说他寡情寡义,我们这位皇帝,太好名声了 ,吏部那边不可能查出问题。”
“太后,我们该当如何?”
“不用急,季今宵这小子平日看着顽劣不堪,可还算是有良心的。徐贤良杀人陷害季今宵之事,恐怕已经惹怒了他。”
“这些消息估计是季今宵传出来的。”
“他这是想与哀家联手。”
萧士希一惊,“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有这么大的胆子?”
萧太后淡笑,又问道:“季今宵最近在做什么?”
萧士希想了想说道:“陛下想要推行阿拉伯数字,听说太史毅请他去帮忙整理历年的户部账本,账本全都要改为阿拉伯数字。”
太后手若有所思,指轻叩桌面:“即便皇帝要推行阿拉伯数字,也不必把从前的账本再翻出来。”
“他主要翻阅的账本都是永州的吧?”
萧士希诧异,“臣不知,可以去查。”
萧太后了然:“你亲自去问,如果确实如此,你亲自去一趟永州,不要让人知晓。”
季今宵得知萧士希请假未上朝后,立即来到宫中找季贵妃。
“今宵,你可算来了。”季贵妃一脸气愤,“徐连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让刁嬷嬷去问了,可恨那冤枉你的人居然在狱中自杀了。”
没了天狗时日的妖孽威胁言论,季贵妃又恢复了往日的跋扈嚣张,神采飞扬。
季今宵并不意外,这件事不是徐贤良做的,就是裴远做的。
他倾向于后者。
“姐,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对与季贵妃嘀嘀咕咕了半个时辰,季贵妃眼睛越听越亮,“好!咱家的人怎么能就这么被他们欺负!就这么干!”
“你放心!姐姐肯定帮你把这件事办好。”
季今宵提醒道:“姐,这件事千万不要大张旗鼓,最好是假装不经意间想起,也不要在人多的时候说,说的时候一定要善解人意。”
季贵妃点头,“放心吧,姐姐办事你还担心什么?”
就是季贵妃办事他才担心。
他看向一旁,贺尚宫点头道:“公子放心,老奴会提醒娘娘。”
季今宵这才满意离去。
夜幕降临,裴远来到宁华宫就寝。
两人一番云雨,说了一会儿话。
季贵妃假装不经意间提起,“陛下,避暑行宫修建的怎么样了?我们今年能去避暑吗?去年夏天实在热的妾身浑身是汗,要不是陛下心疼妾身送了许多冰块,否则妾身肯定得热得去了半条命。”
“妾身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担心陛下,陛下每日操劳政事,掌管天下本来就繁忙,天气要是再一热,岂不是更加烦躁?”
“这人的身体健康取决于心情,要是心情烦躁也会影响到身体,妾身想陛下健康,长命百岁。”
“妾身也知道朝廷开支大,如果银子不够的话,现身那里还有五万两可以给陛下,只求陛下心宽和乐。”
“要是行宫修建不成,陛下也能用这些银两多采购一些冰,陛下是一国之君,万不可委屈自己。”
一口气把话说完,季贵妃在心中反复确认应该没说错。
裴远揽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精致面容下嫣红饱满的嘴唇一张一合,嘴角含笑:“爱妃有心了。”
避暑行宫是裴远早就要修建的,之前还承诺过带季贵妃去避暑。
三年过去,因为朝政吃紧停了工,后来事务繁忙,也没想起这件事。
“朕金口玉言,不会失信于爱妃,爱妃的银子都是自己攒的体己钱,朕怎么能拿爱妃的银子。”
“放心吧。今年朕定带你去避暑行宫。”
“臣妾倒是不打紧,只盼陛下高兴。”季贵妃娇声说道。
许了诺言,裴远隔天就把徐贤良找进宫中,说起修建避暑行宫的事。
关于之前那一家四口被毒死,狱中的男子又畏罪自杀之事,君臣二人默契不谈。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徐贤良再三犹豫还是答应了。
出宫后,他忧心忡忡。
这件事他本不该答应,可他接连让裴远失望,君臣昔日的情谊已经被消磨大半。
等他去到户部查看国库收支时,脸色更沉。
心中苦叹:“虽然从车墩国带回了不少黄金和税收,可陛下大手一挥,在大石城投入了不少银子继续修建当地,税收根本没有多少能用的。”
“除夕大办,皇上还大手一挥,给皇宫和朝廷各处赐了不少赐,日前,还派了一批官员去治理大石城,方方面面都是银子啊。”
可他既答应了裴远,总不好去伸手向裴远要私库。
又翻看了两本账册,发现这金银兑换似乎有些问题,他拿着册子找到太史毅,对方见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很是冷淡。
徐贤良自知其中原因,户部上下皆对他多有信服,太史毅即将致仕,底下的人自然得先在他这里讨个好。
“太史大人,京中的谣言当不得真,下官心中对太史大人十分敬仰。”
“什么谣言?”太史毅不欲与他争辩,假装不知。
徐贤良自然知道此事必定是季今宵在背后推波助澜,可他偏偏还不能出去辟谣。
要是辟谣,那说明他不像季今宵说的那般有本事,这不就证明陛下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可要是不辟谣,他又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谣言让他出了风头,却也得罪了人。
他没忘记昔日逼得太后退居幕后的恩怨。
当时为了博个前程,什么都可以付出,可如今他官居高位。
谣言搞得他骑虎难下。只能更加小心谨慎。
对方不欲挑明,徐贤良也不好说。
指着账本上的金银兑换道:“太史大人,下官有些疑问,为什么这金银兑换比例前后差距为何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