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文书勉前脚刚走,后脚换了一身朴素衣裳的文溢清带着一个小厮去找了姜家四人,那小厮身上背着一大一小两只包袱,一看就晓得怎么回事。
“走吧。”
见了人后没好气的开口,“人家昨晚就迫不及待和本公子饯了行,再留着就不合适。”
姜家四人一夜没睡,能想到的都想到了,最后决定要赌一把,他们就不相信将军府能真看着这小子过苦日子。
牛水花扯出笑来,“这样就走了啊,你不带点儿东西走?”
“当然不是”
文溢清一开口几人都松了口气,紧接那口气又提了起,“本公子的衣裳和笔墨都是要带走的,等你们找到落脚的地方府中的人会给我送来。”
牛水花两口子眼神交流,干脆问的明白些,“没给你拿着银子?”
“拿了。”文溢清愁眉苦脸的颠了颠自己的荷包,“就给了一百两银子,能花几天的,本公子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一百两?
一家人的眼睛都亮了,那不是能用好久?
果然有油水。
高兴了才没一会儿,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在说话,“贵府的二公子前些日子来我们酒楼花销了五百两银子,辛苦您抬抬手给结了一下。”
另一个人开口很是为难,“哎,您可能不知道,那已经不是我们府中的二公子了,要不您直接找他?”
“哎哟,什么时候的事啊,他一个十来岁的小子能有钱给?”
姜田觉得这心是七上八下,现在不敢抬脚往外走,怕让他掏银子,文溢清却是不管不顾的走了出去,果不其然那人就走上了前,文溢清眼睛都没眨一下,“这两家谁给都行,反正本公子没有。”
说完就下了阶梯自顾自的上了马车,挑开帘子问了,“本公子住哪儿?”
姜家人后悔的不行,嘴里苦的很啊,现在说后悔是不是晚了?
站在隔壁大门口看热闹的青蓝等着马车走了才颠儿颠儿的回去给他家王妃汇报消息,“……不是对手,那家人完全不是二公子的对手。”
文绵绵笑着问了几句,一脸欣慰,不得了,想当初她刚到的时候那小子才多大,胆子小的很,现在都会用计谋了,感觉自己有被碾压的趋势。
笑眯眯的抱着小玉鸾去了隔壁翰院聊天,一进门就听到她二婶在夸赞小溢,“大嫂啊,我就说不用担心吧,小溢多聪明啊,才十岁,等过几年更是不得了。”
知道儿子不会离开自己,文夫人心里松快了很多,半夜都没睡的她也想通了,她就是个笨的,改变不了,但她儿子聪明啊,闺女也不差,她只要做到不犯错,不给儿女拖后腿就成了。
“这次还得多谢你,我是一急就没了章法,心里乱的很,好在有你。”
“嗨,都是当母亲的,遇到这种事哪里有不着急的道理。”
文二夫人也没想着夺权,主要是也夺不了,人家大房还有个公主媳妇,又不是不回来了,隔壁还有个当王妃闺女,没事就在这里晃悠,她现在就是要尽力的和老夫人,和大房打好关系,为了她的儿女!
“二婶,大姐姐的嫁妆筹备的如何了?”
文绵绵笑着进门,文素素去年底定下了婆家,是福王妃的娘家,曹家的一个庶子叫曹宣,虽说是庶子但却是能干的,上一回科考就考上了进士,家里运作了一番现在在翰林院当差,人才也好,还是福王妃保的媒。
文书全和文二夫人虽然觉得庶子不好,但曹家的也是大家族,门风清正,未来女婿也挑不出什么不好的,文素素亲自看过后点了头。
文二夫人笑着说一直在准备,“差不离了。”
他们自己没多少银子,还是老夫人做主开了库房给了一部分,又做主拨了银子给她去置办,“体体面面的,素素说太多了,有些不好意思。”
“大姐姐还整日忙着买卖上的事?”
她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为什么文素素当时忽然就不和她亲近了,明明刚刚来的时候还很好的,现在更是甚少见到她。
文二夫人也无奈,“闲不下来,说得了府中这么多的照顾,总要多回报一些,由着她去吧。”
自己的闺女自己知道,这是起了那样不好的心思后不好意思面对这个妹妹,干脆躲了,与其这样尴尬,早些嫁了也好。
文绵绵将小玉鸾放在她外曾祖母的怀里,笑道:“大姐姐就是想太多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要想那些,我还说要请她再帮我做两个娃娃,上回她做的布兔子玉鸾好喜欢,每日都拿着玩儿,咯,现在都还拿着,回头等大姐姐嫁了该有好多事忙,就更没工夫帮我做了。”
小玉鸾抱着个小兔子笑的眉眼弯弯,文二夫人笑的慈眉善目,“这有什么,要是知道咱们玉鸾喜欢她肯定欢欢喜喜的给做,多多的做。”
文绵绵也就不可气了,“那我一会儿就带玉鸾去找她,要谢谢姨姨呢。”
这头说的热闹,另外一头文书勉已经抱着自己的大外孙子到了御书房,皇帝一瞧他得意的样子嫉妒的嘴都歪了,“大将军啊,你得偿所愿啦。”
皇帝的口气酸溜溜的,“毛家的人说约束下人无方,给你造成了麻烦很心里很是难安,愿意将城外三百亩的良田用作赔偿,你是要还是不要啊?”
“要。”小修睿替他外祖父回答了,笑眯眯的看着皇帝,“祖父,想。”
皇帝挑眉,多日不见小孙子,都不知道小孙子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文书勉充当了翻译,“这小子说很想念祖父。”
皇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朕能不知道?”
而后又是满脸堆笑,“乖孙,快来祖父看看,瘦了。”
小修睿乖的很,到了他祖父怀里就问了,“睿,病,祖父,没。”
修睿生病了,祖父你为什么没来?
皇帝......
“祖父忙,祖父也很想修睿。”
他最开始去了啊,小孙子忘记了?
小修睿摇头,一副你骗我的样子,扭头就朝他外祖父伸出了手臂,文书勉面上为难,心里笑开了花,心里狠狠的吐槽了皇帝,让你装模作样的避嫌,孙子不要你了吧?
“睿啊,你祖父是想你的,很想很想,就是他太辛苦了,都不舒服了。”
文书勉给了皇帝一个眼神,皇帝当即很不要脸的坐了下来,“哎哟哟,头疼,头疼的很啊。”
小修睿转过头,有些担心的看着他祖父,皇帝虚眼一看觉得有戏,又哎哟哎哟两声,“疼的不行了。”
小修睿成功被骗,学着他老母亲摸他额头的方式摸了他祖父的额头,“水,喝。”
皇帝‘哎’了一声,还真端起茶盏来了一口,随即就一副药到病除的样子,笑眯眯的看着乖孙,“乖孙真厉害,祖父头不痛啦。”
小修睿还担心他,“祖父,西土。”
皇帝一个眼神文书勉就上了,“睿真乖,你祖父是辛苦。”
皇帝感动了,孙子心疼他啊,他不应该想要磨练儿子就不见孙子的,他的小孙子哟,招人稀罕。
“必安啊,将朕给准备的小车送上来。”
必安脚步轻快的去了,皇帝有些显摆的对小修睿说了,“祖父找到一个能工巧匠,他做出来马车自己就能跑起来,有趣的很。”
“祖父让他给你做了小马车,能坐着的马,还有大螳螂,都是可以自己走的。”
他是显摆,必安就是献宝了,“小世子,您快看。”
木马也不知道怎么做的,能自己一下一下的走,身后拉着一个小车车,为了逼真上面还系着缰绳,小修睿一看就稀罕,自己跑上前让必安抱着他坐上前,随后那木马儿就拉着他在也御书房走了起来,小修睿高兴的拍掌,咯咯咯的笑。
不一会儿就嫌弃场地小了,皇帝让必安打着人出去玩儿,人一走就问了文书勉,“老六还没动作?”
文书勉摇头,“末将问了,说已经有了安排,具体怎么安排的末将还真的不晓得。”
皇帝乐呵呵的端起来茶盏,抬眼笑道:“说真的,朕还真有些期待,听说老六这次损失不小?”
“有意支持老六的那些人最近急的很。”
文书勉默默翻了个白眼,贤婿亏损了感觉和他亏损了一样,心痛的很,那是多少的银子啊。
“听说亏大了,那些人也是下了狠手的,贤婿是双拳难敌四手。”
可不就是四手?
除了不在京城的三皇子,剩下的几个全出手了。
听他话里有怨气,皇帝嗤了一下,“这就护上了,真有那一日该要面对多少手?”
“朕以前就是太护着他们了。”
文书勉嘴角扯了一下,“一会儿末将走的时候就把修睿带走,不能给贤婿助力。”
皇帝......
这混账就是要和他对着干是吧?
文书勉说了,“贤婿已经很难了,末将的闺女也难。”
无论是在朝堂还是民间,华旌云的情况都不容乐观,不是各处在查找他的错处就是到处编排他,给他编造些各种烂事。
倒是有些人支持他,但同样的双拳难敌四手。
“哎呀,这都多少日了,报馆愣是一声不吭,今日是发新报纸的日子,你们说报官会不会给自己辩解?”
茶楼里,将安南王府和报馆翻来覆去说了好多天人多少觉得有些无趣了,各种传言那是层不出穷,偏报馆就和没有听到一样,一言不发,没嘴了一样。
“等会儿看了就晓得了,不过昨日城西那处塌墙的茅厕已经在修整了,说明报馆在办事。”
有人戏谑,“你们说怪不怪吧,以前有点风吹草动报馆的消息比谁都灵通,现在怎么回事?”
“昨日我还遇到报馆那个谢管事,问他他也只是苦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难道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要是被冤枉了怎么不出来解释?”
有人有不同的看法,且还是站在报馆一边的,“怎么解释?说是有人造谣?说了就有人信?只怕又要说是强行解释,越描越黑。”
“再说了,有人空口无凭的说人家干了什么事,人家就必须出来解释,还要证明自己没有?”
“卖报卖报~~~卖报卖报~~~”
众人等待的声音终于到了,大伙儿纷纷掏钱,想要看看这期的报纸有没有什么惊喜,卖报的小子躬身道:“对不住各位,从今儿去报纸是五文钱一张了。”
“五文钱?”
众人不淡定了,“好好的干啥涨价了?”
卖报的小子解释,“不仅是涨价,数量还减少了一半,报纸里有解释缘由的,各位先生要来一份不?”
他一副你们不买我就走了的架势,当场就有人说了,“来一份。”
“我也来一份。”
“我也来一份。”
五文就五文,他们倒要看看里面是怎么说的。
能进茶楼消遣的人也不在乎那三两文,但大街上有的人就不能接受涨价的事,卖报的小子脾气也好,“这期是五文,下一期就可能是十文,您不买没关系的,到时候找谁的借来看一眼也成。”
说完又迈开腿抱着报纸吆喝了起来。
“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怎么这么倒霉?”
拿着报纸的人都先看报馆的解释,一看就觉得发现了不得了的事,“船舱进水,造纸坊差点走水,印刷的师傅也出了问题,这也太巧了。”
“怪不得最近没有出声,这是去忙着处理这些事了吧?”
“报馆是不是得罪了谁?”
“这还用问,肯定是的啊,别忘了报馆盖的茅房还塌了......”
报馆的人一句也没有说人害我,却字字句句都在说我被害了,我涨价我也没法子,我损失太大了,亏不起了。
报馆卖报纸亏钱大家都晓得,毕竟纸什么价钱大家都知道。
“哎~~~我总算是知道缘由了。”
一位中年叹气,“昨日去给我儿子买纸练字,去了几家铺子,所有的纸都涨价了三成。”
“这是谁要害了报馆,还连累了我们?”
有人又道:“你们看上面的故事,有意思的很啊,说的是升米恩斗米仇,有深意啊。”
众人说的热闹,报馆的人也盯着外面的反应,得了消息的邓管事说了,“下午就可以分批让我们的人上场了。”
“新招的师傅如何了,学徒都齐了没,几家造纸坊什么时候可以交货,都催着些。”
过了这一阵就到他们真正发力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