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八月中旬,天朗气清,荷花开的正旺。
因得了一个聚宝盆就喜气洋洋的秦大人几乎是不药而愈,美滋滋的睡了一晚后精神抖擞的去上了朝,心情一好他就想到好几个点子,着急找户部的官员商议。
今日是南寰使臣进城的日子,满朝上下并未因此激动或懈怠,一如往常。
等着下了朝华旌昌才和华旌胜二人才带着礼部的官员到城门外迎接,途经的街道已经提早洒扫干净,看热闹的人早早就占据了好地方,好些学子也都出了学院的门,坐在茶楼里高谈阔论。
今日注定是他们心潮涌动的一日。
“三十年前那一战当真是暗无天日,血染红天,南寰狼子野心,屠杀我东枢多少好儿郎啊。”
“当年我兄弟才十六,亲事都说好了,最后新郎官没做成,惨死于南寰刀下,我那老母亲哭瞎了眼睛......南寰贼子何其可恨,该杀!!!”
“真想等着南寰贼子路过之时冲上去捅上几刀,为我大哥报仇雪恨......”
“......”
亲历过当年那场战事,或家中有人参与到那场战事中的人此时无不追忆痛恨,恨不得此刻就手刃了仇人,又想到仇人来了他们还要被迫迎接,强颜欢笑,心中十分憋屈。
也有理智的人开口,“南寰是可恨,但在家国大义面前,咱们自己的仇恨总得要靠后的,若是两国再开战,还不晓得又有多少好儿郎要背井离乡,远赴战场,九死一生啊。”
这话认同者有之,不赞同者也有,“若是要打南寰,我第一个就去报名,不管是出人还是出钱,我绝不后退一步,咱们现在国富民强,兵强马壮,还有战神文胜大将军,有何可惧?”
旁人笑问:“怎的,你还敢提刀杀敌,当真不怕死?”
谁让放狠话的人个子小呢,看起来就文弱,这人挺起胸膛,“当然怕死,但老子可以一边怂到哭,一边举着刀大喊着往前冲,血和泪融到一块儿,杀一个回本儿,杀两个赚了。”
众人表示佩服,有学子朝着皇宫的方向拱手,“我等总要往前看,斯人已逝,生者如斯,总不能让当年那些送子出征的人现在又要再经历一次送孙子出征?老而无养何其残忍?”
“学生相信皇上英明神武自有定夺,据闻我朝的大公主可是嫁到了南寰,想来皇上当时也是十分不舍和心痛,公主一个女子为了我朝安宁远嫁,我等又如何能在这个时候做出过激的事。”
“事情一旦做下,高兴只是一时,还不知道朝廷要花多大的代价才能给南寰交代,说不定南寰那些狼子野心之人还就指望着我等做下错事,而后以此要挟朝廷、要挟皇上,各位可千万要克制。”
在场的人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是不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一时间众人目光都落在了朝廷身上,想看朝廷对这次南寰来访到底是何种态度。
“之前他国来访报馆可是大肆报道,这次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可见其态度一般啊......”
随着热议的人越来越多,日头渐渐高升,午时之前南寰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了华旌昌兄弟二人的视线里,瞥见身边的人有些激动,华旌胜开口叮嘱,“大哥,稍后注意你的态度,有些事自己骗骗自己就行了,别当真。”
他是担心城中百姓又提起庆阳嫁到南寰的事,到时候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才安排了人到城中各处宣扬当年朝廷的不易,将庆阳那点丑事变成了壮举。
好在效果不错。
华旌昌扭头,“你在教大哥做事?”
华旌胜笑着凑上前,“大哥你就承认吧,你本事不成。”
他算是想明白了,老大自诩掌握了他做的一点破事就想要拿捏他,他也没少掌握老大那点破事,谁怕谁?
华旌昌扭头瞪着他,咬牙道:“老二,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华旌胜但笑不语,目光落在那缓缓靠近的南寰队伍,一旁礼部古大人抬头看天,皇家兄弟也不是表面那么和谐嘛。
刚才偷摸吵的啥?
没听清,但肯定在吵架。
待南寰使臣靠近,华旌昌兄弟二人翻身下马,上前见礼,“东枢安北王华旌昌。”
“东枢安信王华旌胜。”
“代我朝皇帝陛下欢迎远道而来南寰贵客!”
此时,南寰的摄政王谷梁衡乘坐的车辇被两旁伺候的人拉开车帘,当里面坐着的人一出来兄弟两人的眼中不约而同的闪过一抹惊艳,同为男子,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谷梁衡生的极为俊美。
和华旌云的清俊不同,谷梁衡坐上摄政王的宝座以前可是南寰首屈一指的战神,南寰周边小国全都被他收入囊中,是从血海中走出来的人。
俊美逼人,威势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两位王爷客气了。”
谷梁衡站立于车辇前俯瞰兄弟二人,“南寰和东枢和平相处三十年,本王尚未拜见的过东枢皇帝陛下,此行特来拜见。”
华旌昌拱手,“摄政王远道而来,还请随小王进城,小王已为王爷安排好下榻的别院。”
华旌胜趁机打量了一番南寰的队伍,浩浩荡荡,三百人只多不少,还有二三十辆的马车,在谷梁衡的车辇后还有一辆极为华美的车辇,车辇两旁随着好些宫娥,想来就是庆阳的车辇了。
在兄弟两人的引领下,大队人马缓缓进城,所过之处无数引来无数的人打量,有人说着南寰车马华美,气派威严;有些破口大骂南寰贼子,狼子野心,滚出东枢。
如此种种,车辇里的人听了个明白,勾唇一笑,更显魅惑。
“别院到了。”
众人在一处皇家别院门口停下,门口已经站满了前来迎接的人,别院正门大开,护卫们纷纷下马,第一件事就是换掉了整个别院的守卫,而后护卫统领才在车辇钱拱手,“请摄政王下车。”
谷梁衡慢条斯理下了车,朝华旌昌二人点头,“两位王爷莫怪,手下过度紧张了。”
华旌胜并未接话,只是伸出了手臂,“摄政王请。”
谷梁衡侧首朝已经下了车,且头戴面纱庆阳瞧了一眼,这才抬脚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