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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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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娘娘。”

  婆子如遇大赦,逃也似的转身退下。

  出来的时候,婆子的双腿还有些哆嗦,在夜色中小心上了马车,刚一坐下连翘就将一个小袋子递到她眼前。“拿了这个,便不用回相府了,日后也不许在京中出现。”

  婆子双手接过钱袋子,在手中暗暗颠了颠分量,脸上的担忧立刻一扫而光,欢天喜地地道谢,“多谢姑娘!”

  “先别忙着谢,这事若是漏出去办点,你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连翘眸中的冷光令人胆寒。

  “老奴知道,老奴知道……”

  今日连翘找到她时,她略微思忖便答应走这一趟,虽然她是郑芝兰陪嫁过来的人,可如今连郑家都已经倒了,自己难道还要跟着郑芝兰等死不成?

  马车走到城门边,连翘便让婆子下了车,眼见她背着包袱往城外走远,这才吩咐马车掉头回相府。

  翌日。

  薛成贵下了朝,本想直接回复,却在宫门外看见薛玉柳宫中的小太监,似乎在等着他。

  “相爷。”

  小太监悄悄靠近,四下看了看才低声开口,“娘娘有要事,让相爷往翊坤宫去一趟。”

  薛成贵蹙眉不语,眼下自己的处境正艰难,能不在宫中耽搁便不耽搁为好,若是被人发现他在翊坤宫,传到皇帝耳中难免不成闲话。

  “相爷还是随小人去一趟吧,”小太监见他犹豫,有些急,“娘娘说今日务必要见相爷一面。”

  薛成贵心中越发狐疑,莫不是后宫又有了什么波澜,与相府的危机相关?不然薛玉柳不至于这样心急要见自己。

  二人悄悄从边门走过,抄了一条人少的小路往翊坤宫而去。

  薛玉柳在宫中已经等得不耐烦,在里殿不住地踱步,见到薛成贵进殿,立刻屏退了左右,“你们去外面看着,任何人不许进来。”

  待外人都离开,薛成贵也一改方才的谦卑,“娘娘,此时我们实在不宜见面,若是被陛下撞见,不知会生出什么猜疑。”

  “父亲!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计较这个!”

  薛玉柳满目慌张,“昨日母亲着人偷偷进宫报信,要威胁女儿替她解救舅舅,若是女儿不从,便要闹起来!”

  “她让你去救郑德裘?”

  薛成贵既狐疑又讽刺地看向她,“她竟没有让你先救自己?”

  “女儿也觉得甚是不妥,”薛玉柳叹了口气,目光闪烁地看向一旁,“她明明自身难保,竟然还想着情……”

  她的话头猛地截住,捂着嘴忌惮看着薛成贵,笑得甚是牵强,“总之,就是不妥……”

  可薛成贵已经听出那话的意思,脸色登时冷沉,“你是否知道些什么?不然今日也不会急匆匆找我来此吧?”

  薛玉柳像是被他看破心思,张皇失措地摆摆手,“我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只不过……偶尔与母亲去春风楼喝茶时,觉得她与舅舅甚是亲密……”

  闻言,薛成贵的眼神宛如尖刀,“那么为何到了现在才说?!”

  此处没有外人,他根本不将薛玉柳放在眼里,看见她那副既愚蠢又伪装的模样,更是不由怒火中烧!

  “你之前便知道此事,只不过你母女二人狼狈为奸,瞒着我一人对不对?!”

  薛玉柳本来只想装作无意透露,谁知却被他一眼看破,被他狰狞的神色吓得连连后退,“不是……父亲……我没有……”

  薛成贵将她逼到退无可退,忽然勾唇冷嘲地笑了笑,“你比薛轻凝,当真差远了。”

  这还是薛玉柳第一次,听他直白地将自己与那人对比,心中既不忿又恼怒,“她再好又怎样,还不是一心想要害死父亲!”

  “你又比她好在哪里?”薛成贵的笑意越发嘲弄,“若不是与你母亲生了龃龉或是受了威胁,你会将此事抖搂出来吗?”

  “我倒是有些好奇,”他目光森利几分,“她到底用什么把柄吃定你的,惹得你这般慌乱,要到我这儿来告状?”

  薛玉柳脸色变了变,“没有!”

  “也罢,此事与我也没什么关系,”薛成贵掸了掸身上的灰,“你们自己掰扯便是。”

  “是吗?”薛玉柳忽然阴鸷笑了笑,“那母亲与舅舅,若是在别处藏了关于相府的把柄,也与父亲没有关系吗?”

  薛成贵脸色骤然一变,“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薛玉柳绕过他,懒懒在榻上坐下,“年幼时,我曾有一次偷偷看见母亲与舅舅偷欢,他们二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好不快活!”

  年幼时!

  薛成贵的脸色登时土色一般,那对奸、夫淫、妇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苟且了那么多年!

  而眼前这个妮子,明知她母亲与人有染,竟然替她遮瞒!

  这母女二人,一边背靠着相府,一边拿着郑家的红利,过得好不快活,如今郑德裘倒了,还要想法子去救他!

  “父亲还别不信,”薛玉柳笑中带着冷嘲,“你对母亲本就没有什么情分可言,可舅舅对母亲当真好,甚至连在西南都替她置办了庄园。”

  “我虽没有去过西南,可听母亲说那里四季如春,他们的庄子里一年四季都有鲜花,比相府不知舒适多少。”

  薛成贵的脸色越发冷鸷,他若没有记错,五年前郑芝兰曾说替母亲去西南还愿,原来竟是与郑德裘二人私奔到西南享乐?!

  他们靠着自己这棵大树乘凉,却拿着本该是自己的银子,去西南置业筹谋,就等着自己有朝一日倒台,便一同私奔?

  “他们也要走得了才行!”薛成贵的眼中几乎透出锋刃。

  如今郑德裘已经半死不活,天家若不是还想从他口中套些关于自己的把柄,早已将他了结!

  “父亲在等着天家降罪于郑德裘吗?”

  薛玉柳轻笑一声,“只怕真的降了他的罪,你也跑不脱了,你之所以留着母亲一条命,也就是为了找那个东西吧?”

  薛成贵蓦地抬起头,想从她的脸色中辨别一二,这个死妮子究竟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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