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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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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翘点点头。“奴婢的医术并不算精湛,府医仔细查看不可能看不出端倪,若是一直没有戳破,那必然有鬼。”

  薛轻凝勾了勾唇角,“若真是春桃买通府医,那死得也不冤枉,害她的并非是我,而是她自己的贪欲!”

  春桃尝到了做主子的甜头,想必也不愿甘心屈居人下,这一次必然是孤注一掷,将一生的荣华富贵都赌在肚子上。

  她回想春母闪烁的言辞,恍然大悟。

  春母怎么可能为了偷一点之前的东西,便葬送春桃大好的前程?

  或许春当时桃已经醒转,为了联合母亲演一出被害的戏码,这才支开了房中其他人,没想到竟然真的被人掳走!

  将一切贯连起来,有些疑惑便说得通了。

  “天助我也,”薛轻凝感慨地叹息一声,“郑芝兰当真恨毒了春桃,竟然将她剖开肚子,扔在野味堆中。”

  连翘惊得捂住了嘴,“怎、怎地这般凶残……就算春桃真的有孕,落了她的孩子就罢了,怎地还要……”

  “这算什么?”薛轻凝冷笑连连,“后院这三个姨娘,谁的孩子没有遭她毒手,说起来还是我母亲走运些,好歹平安将我生下——”

  薛轻凝说着,忽然截住了话头。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盘桓不止,郑芝兰为何独独放过了母亲?

  她又不知母亲怀的是男是女,若是生下男丁,岂不是给自己留了一个祸患?

  “娘娘?”

  连翘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茫然抬头,“什么?”

  “今日翠珠来奴婢这里旁敲侧击,”连翘低声开口,“大概是想打听回宫之后,娘娘要如何安置她。”

  “如何安置?”薛轻凝脸色微微一沉,“她是薛玉柳随身的丫鬟,我有什么可安置的。”

  今日她看过暗室里被试药的女子,心中对相府这些祸害便越发憎恨。

  翠珠明知他们罪大恶极还要为虎作伥,后来被他们折磨也是咎由自取,况且替自己做那些事也不过是为了报复。

  她并不欠翠珠什么,也不可能让这样一条毒蛇跟在自己身边。

  至于她何去何从,便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连翘听着这话,郑重点点头,“下回她再问起,奴婢便知如何应付了。”

  “连翘,她与你不一样,”薛轻凝抬起头眼中没有半点之前的算计,“我没有办法信任她。”

  连翘有些受宠若惊,不好意思低下头,“奴婢不敢当。”

  “日久见人心,”薛轻凝笑了笑,“许多话多说无益,但你所做一切,我都记在心里。”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秋霜敲门而入,低声禀报,“娘娘,郑芝兰悄悄遣人出府了。”

  薛轻凝挑了挑眉,自己当真小瞧了郑芝兰,如今沦为阶下囚还有人跑腿?

  “盯紧了,眼下出不得半点岔子。”

  “是。”

  皇宫。

  翊坤宫中,薛玉柳脸色惨白,好似大限将至。

  听着来人传的口信,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才短短半月,府中京中就起了这样的波澜,自己背后的大树竟然也轰然倒塌!

  “你说的都是真的?舅舅真的被带到刑部受审?!”

  来报信的是郑家给薛夫人陪嫁来的妈妈,因而也是同气连枝,冒死也要偷偷来此一趟。

  “可不是吗娘娘!”她与薛玉柳一样慌乱,“今日已经查封了山庄,又连夜抄了郑家,如今夫人又被相爷囚禁,我们、我们要如何是好……”

  以往都是母亲替薛玉柳张罗,哪怕是进宫也都是相府打点妥当的,如今遇到这大祸她早已六神无主,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她可以肯定,父亲不可能会搭救舅舅家,没有先处置了母亲已是仁慈!

  “娘娘,夫人让您想想法子先将她救出去,相爷多少还是会顾忌您贵妃的身份,不至于把事做绝。”

  “夫人还说,舅爷如今生死难料,请娘娘无论如何救他一命!”

  薛玉柳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耐烦地抬起头。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想着娘家!舅舅所犯的是什么重罪,她会不知吗,让本宫去救他是不是想让本宫先死?!”

  婆子吓得不敢作声,畏畏缩缩在一旁等着,良久,薛玉柳斟酌开口,“你回去告诉母亲,本宫贵妃之位来之不易,绝不能有半点差池。”

  “她也知道父亲会顾忌本宫的名分,必然也不会太过为难她,不必太担心打不了行了家法也就算了。”

  “至于舅舅那边,本宫劝她死了这条心,各人自有天命,郑家是这个命数,本宫又如何救得了?”

  “是……”

  婆子满怀希望地奔进宫中,却失魂落魄地回到相府,偷进柴房见到薛夫人,几乎不知要如何开口。

  “你倒是说话啊,娘娘是不是会回相府一趟?!”

  薛夫人眼中多了些许明光,期许而急迫地追问着,等听婆子转述了薛玉柳的话,不顾身上的血伤扑向门外。

  “我不信!我要进宫问问她!是谁将她送上贵妃之位,又是谁给她荣华富贵!”

  薛夫人的双目血红,好似四处寻人复仇的女鬼,拖着身后的血污拼命地爬着。

  “如今我与郑家有难,她就这般甩手不管?!我要去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黑了坏了!”

  “夫人,小声些吧!”婆子朝后退了几步,生怕她拽住自己,“相爷若是听见了,只怕又要责罚……”

  “让他来啊!还能打死我不成?!你去问问他敢不敢要我性命!”

  薛夫人忽然笑得甚是张狂,好似一点都不害怕薛成贵,婆子实在被她的疯相吓住,摸着门框跌跌撞撞跑出去。

  东院。

  翠珠回到房中,将方才在柴房外听到的一切都一一转述给薛轻凝。

  “她说父亲不敢要她性命?”薛轻凝狐疑抬眸,“这话是什么意思?”

  “奴婢也不知道,她当时的笑声语气很狂,说不定相爷真的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中。”

  薛轻凝回想今日薛成贵的踟蹰,恐怕并非普通的迟疑,也许真的如翠珠所说,是对薛夫人的忌惮。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薛轻凝漫不经心地应声。

  可是翠珠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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