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她是哪门子的昭嫔!”薛玉柳气得拧上她的耳朵,“那贱人给了你什么好处,现在你竟拿她当主子了!在相府时,她活得还不如你这个丫鬟!”
翠珠疼得龇牙,赶忙改口,“奴婢这就去叫那贱人过来!”
听见这话,薛玉柳才松了手,看着翠珠一路小跑出去,她心头的担忧更甚。
连翠珠都不由自主地对她恭敬起来,看来这些日子真是自己大意了,让薛轻凝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去永和宫的一路,翠珠都有些心慌。
不知为什么,自从上次被薛轻凝在灯下点了一通,她心中对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有些隐隐生畏,觉得总有一天她会对自己报复一番。
磨磨蹭蹭走到永和宫,翠珠随便找了个院中洒扫的小宫女进去传话,自己则在院中远远等着。
屋中,薛轻凝正闭目养神,忽然听见门外小宫女禀报。
“娘娘,翊坤宫来人请娘娘过去叙话。”
薛轻凝眼都没睁,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请?叙话?说得真是好听。
算着日子,薛玉柳也该解了禁足,看样子还是没有尝够禁足的滋味,这便迫不及待地要作妖了?
“连翘,你出去打发了吧。”薛轻凝意蕴悠长地轻声一句。
“是。”
连翘出了殿门,瞧见翠珠远远站在院门边,冷声打发,“娘娘昨日侍寝,陛下体贴让娘娘多睡一会儿,这会儿说不过去了。”
翠珠皱眉,这让自己如何回去复命?
“那怎么行!”
一想到薛玉柳的脾气,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贵妃娘娘妃位高那贱……昭嫔许多,难道还请不动她了不成?”
“陛下都体贴我们娘娘,贵妃娘娘莫不是要违背圣意不成?”连翘也不甘示弱。
翠珠哑口无言,眼下薛轻凝圣宠正浓,陛下额外体恤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们别以为伺候过陛下几回,就记不得自己姓什么了!都是相府伺候人的,谁又比谁高贵到哪儿去?!”
翠珠双眼阴鸷瞟向里屋,这些话似乎是要故意说给里头的人听。
她一直嫉恨薛轻凝能够脱离薛玉柳的压迫,而自己却还要在她身边忍气吞声。
今日若是她不跟自己走这一趟,自己岂不又要为了她受罚?
“你是伺候人的,别人可不是!”
连翘不由冷笑,先前在翊坤宫时,她便见识过翠珠等人如何欺辱薛轻凝,嘴脸凶残可恶,手段更是残忍阴险。
可眼下时过境迁,这人竟然还看不清局势?
“哪儿来的伥鬼,来这儿晦气人!”
说罢,连翘端过身旁小宫女手中的水盆,将脏水尽数泼在翠珠脚边,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子。
翠珠来不及闪躲,半截裙子都湿透了,狼狈不堪又恼羞不已。
“瞎了眼的东西,往哪儿泼水?!”
可还没等她骂完,连翘竟然又从廊下折回,“再不走,泼你的可就不是一盆水了!”
翠珠心惊肉跳,不敢再逗留,一溜烟儿跑出了永和宫。
薛轻凝在屋中听得一清二楚,待连翘进屋,笑着摇摇头,“打发走了?”
“都是服侍人的,原本不想为难她,”连翘身子一拧,皱了皱眉,“可她偏偏不知进退,嘴里还不干不净说些有的没的。”
“她忘性真大,忘了上回春穗怎么收拾她的,如今到咱们这儿,还想仗势欺人!”
可薛轻凝对翠珠这副嘴脸丝毫不觉得意外。
“早年在相府,她可比我还活得像个人。”她幽幽开口,想起那段不愿触及的回忆。
“有一回我在薛玉柳房中打碎了一个瓷碗,却为了这不值钱的玩意儿,挨了翠珠两个耳光。”
连翘不敢接话,她的神色越是淡然,底下似乎越是暗藏着汹涌。
“这种人的心是暖不热的,哪怕薛玉柳对她再不好,她也只会把一切归咎在我身上。”
“薛贵妃做下的事,为何怪到娘娘头上?”连翘不满地抱怨一句。
薛轻凝目光幽深,“因为,翠珠始终觉得,我不配比她活得好。”
这种通透,全是在她经历了这一切之后,自己顿悟的。
当初若能早些顿悟,不受这些人的钳制,也许母亲不会落得死路一条。
不过,眼下也不算晚。
想要对付薛玉柳,她本可以一招致命,只要将她石女的隐疾告诉盛汝筠,整个相府必定尽受牵连。
可眼下还不是一锅端的时候,相府里藏着母亲的身世,在她弄清这些之前,那群人渣还不配去死,该清算的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
翊坤宫。
薛玉柳正恹恹地半靠在榻上,见翠珠失魂落魄进屋,吃了一惊。“怎地弄成这样!”
翠珠半身湿透,一路吹着寒风,早已冻得快要僵了。
“娘娘,如今永和宫的奴才都跟着鸡犬升天了,连门儿都不让奴婢进,更别说传话了……连翘让几个宫人过来欺负奴婢……还泼了一身冷水!”
薛玉柳怒不可遏坐直了身子,“反了天了!这群狗奴才连本宫的人也敢动!”
“奴婢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打紧,可她们竟然……”
翠珠忽然吞吞吐吐,惹得薛玉柳更加恼怒,“嘴里填了蛆?怎的话也说不利索!”
“她们说、说娘娘已是弃妇,还占着翊坤宫这样的风水宝地,不如识相些早点给那贱人腾地方!”
翠珠眼底闪过一抹阴光,自己想要逃过一劫,就须得让那些人给自己垫背!
“还有呢!”她不顾薛玉柳煞白的脸色,接着恨声说下去,“奴婢领月用的时候,看见内务府给永和宫挑的都是最好的东西,有些是咱们都没有的呢!”
薛玉柳没有发觉,自己的身子在隐隐发抖。
以往靠着薛轻凝博来的宠幸,翊坤宫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连沈娇颜也只有嫉妒的份
如今自己想要领些上好的燕窝都不行了,内务府那帮奴才,也忒会察看风向、扒高踩低了!
“这帮该死的东西,”薛玉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看我怎么收拾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