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转眼间,六年过去。
中间发生过不少大大小小的事,还有一次季揽月用绝食闹着要改名字,但不管发生什么,他们兄妹三人也一如既往地相互依靠着。
在这六年里,季廷阳和弟弟妹妹不知道借住过多少亲戚的家里。
短的时候,他们只住了三个月就又被另一家人收养,最长的时候,在远房亲戚家里住了一年。
借住过的家那么多,可从来没有一家人会真正地收养他们。
即使现在,也是如此。
“廷阳啊,你叔最近被老板辞退,我也没有工作,家里的开销实在是有些难……”女人闪烁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窘迫,支支吾吾。
类似的话语,季廷阳在别的家中不知道听过多少遍。
不用问,他就知道女人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知道了,我和弟弟妹妹会离开,不会让你们为难的。”季廷阳神色平静。
这种事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遍,心里早已经麻木了。
“我不是要赶你们走,只是家里的经济情况实在有些困难。”女人有些尴尬,“不过你们放心,我已经给你们找好另一家人了,他们说可以收养你们。”
“那家人的家境不错,夫妇的性格脾气也很好,肯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女人又急忙解释。
“不用了,我们不过去住了。”季廷阳摇头。
“为什么?”女人愣了一下,“你要是不满意这家人的话,我再找找其他……”
“我现在已经成年了,可以自己照顾好弟弟妹妹,不需要别人。”季廷阳说。
这件事在很早之前,他就决定了。
等他成年之后就回去找季依云,把爸爸妈妈的遗产都要回来,他们兄妹三人重新搬回自家别墅住在一起,再也不需要寄人篱下,到处看人脸色生活了。
“光靠你兼职的那点工资,要养不活泽秋和揽月实在有些困难,而且你们之后要住在哪儿?”女人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我们会回父母以前的家里住,钱方面也不用担心。”季廷阳说。
上周他刚满十八岁的时候,一位律师找到了他,并给了他一笔丰厚的钱,说这是外公外婆就给他们的遗产。
他们有了这笔钱,以后的生活都可以过得轻松随意很多。
“可是……”女人犹豫。
“我们今晚收拾东西,明天就搬走,这段时间谢谢你们的收留。”
没等女人再说些什么,季廷阳便神色淡漠地转身离开。
直到回到小房间里,看着正在写作业的季泽秋和季语乔两人,他俊冷的面容这才浮现出一丝柔和。
“大哥,你回来啦!”季语乔注意到动静,抬头看去,在看见季廷阳之后倏然起身。
她拉着季廷阳到椅子坐下,主动帮他捏肩捶腿,“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是不是有很多碗要洗,累不累呀?”
自从有一次,季语乔需要钱交书费,结果去询问收养他们的一个女人时得到一顿阴阳怪气的嘲讽后,季廷阳就开始在外面找一些兼职的工作。
收养他们的家庭换来换去,季廷阳的兼职也换来换去。
从收银、扫地到搬运重物……他什么都做过。
即使工资不多,他也依旧坚持下去,只为在弟弟妹妹需要的钱,不再需要小心翼翼看别人的脸色讨钱。
季廷阳摇摇头,“我不累,你先坐下,我有事要和你们说。”
季泽秋听闻,疑惑地抬起脑袋看了过来,“什么事啊?”
“不会是我们又要搬家了吧?”季语乔把心里的猜测说出来。
“对。”季廷阳说。
季语乔耸了耸肩,不以为意,“我就知道。”
她掐着手指数了数,随后一脸得意地看向季泽秋,“我们这次待了四个月,我猜的时间最接近,我又赢了!二哥你现在欠我两杯奶茶了。”
像是苦中作乐,每到一个新地方,季语乔和季泽秋都会打赌,猜测这次他们又能在这里待多久。
季泽秋眼神里划过一丝懊恼,“怎么每次都是你赢。”
季语乔笑着朝他吐了吐舌头,这才重新看向季廷阳,“那我们之后要搬去哪里呀,已经有人要收养我们了吗?”
季廷阳沉默片刻,“这次我们搬回季家别墅。”
季泽秋的身体倏然僵住,看向他的瞳孔带着微微颤抖。
“季家别墅?那是什么地方?我们要住别墅吗?”季语乔神色疑惑地挠挠头。
“那是我们以前和爸爸妈妈一起住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回忆,季泽秋的脸颊划过一瞬的难过与痛苦。
半晌,季泽秋的嗓音低沉,“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季廷阳:“明天。”
季泽秋点点头,也没问其余的东西,默默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
时隔多年,再次重新踏回以前生活的这片地方,季廷阳心里不由有些惆怅。
别墅的钥匙还在季依云手上,他们只能先去以前的林家住一段时间。
在这期间,季廷阳带着律师直接上门,找到了季依云。
“没想到这么久不见,廷阳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又高又帅,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季依云笑呵呵地跟他寒暄。
“姑姑,我今天来的目的您应该很清楚吧?”季廷阳没过多废话,开门见山问道。
“知道,你想拿回别墅的钥匙嘛。”季依云把一串钥匙交给季廷阳,“钥匙给你,快带弟弟妹妹回家看看吧,呵呵……”
然而季廷阳把玩着手中的钥匙,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季依云的脸色有些难看,很快又恢复笑意吟吟的模样,“眼看着就要到午饭时间了,要不然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
“也好,麻烦姑姑了。”季廷阳看她。
季依云脸色微变,恨不得掐死两秒前说这句话的自己。
“吃饭的时候顺便谈谈我父母的遗产,问问姑姑什么时候归还?”季廷阳淡漠的声音带着冰冷。
明明才十八岁,他的身上就初见凌厉与森冷,与季宴礼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