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夫妻俩一看来了这么多人,也不再说什么。
蔡桂香冷脸,拉着儿子,气呼呼回了屋子。
郭营长表情颓唐,深深呼出一口气,整了整扯散的衣领,抬步走了出去。
今晚他得去部队值班!
注意到人群里陆维远夫妻俩,他心口又苦又涩。
明明他家过的比陆维远好,怎么现在自己家成了这样子。
整个新年,部队里的士兵们都严阵以待。
全国人民放假,欢聚在家。
军人们在人民放松的时候,会更加警备的坚守在自己所驻守的岗位上。
陆维远除了初二留给她回山上外,其余时间基本泡在部队里。
沈白榆乐的轻松。
她去县城,想看看能不能再弄来一套高考书籍。
到了县城,才发现这里过年期间街道十分冷清,不像后世各大商场都开门很热闹。
两边的店铺基本都关了门,除了供应基本生活的菜场和小吃摊位,街上空空荡荡的。
沈白榆想去县中学对面找钱桂花母女,却在县里看到走完亲戚,准备回去的田彩兰一家。
她主动拦住沈白榆打招呼。
田彩兰爸爸是见过沈白榆的,也忙过来,笑呵呵道,“沈同志,考试成绩那么好,真是了不起啊。彩兰过了年也要去京市,咱们都是一个地方的,到时候你们常来常往啊!”
“客气了,叔!”沈白榆淡淡一笑。
听说她是来这里找钱桂花要自己的课本和笔记时,田彩兰道,“他们一家回我们村过年了。你要课本的话,我的给你。”
见沈白榆犹豫,她直愣愣问道,“你是不是嫌弃我的笔记没你的好?”
“我没有那个意思!”沈白榆正了正色,认真道。
沈白榆和他们一家一起回了小亩村。
田家人对沈白榆很客气,田彩兰的视线偷偷在沈白榆的手指上掠过,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
“你那里不会留疤吧!”
“不知道!”
沈白榆看了看自己已经结痂的手指,摇头道。
田彩兰脸上讪讪,带她去屋里把书装好递给她,“都在这里。”
沈白榆道了声谢,便要离开。
田彩兰把她送到门口,等人走远了,她才顺着风喊了句,“我真不是故意的。”
沈白榆脚步一顿,回身恣意的歪头看她,“你之前不是挺泼的吗?现在怎么这么婆婆妈妈了。”
田彩兰顿时挑起眉眼,忽而又弯起嘴角发出短促的笑音,大声道,“我对不喜欢的人才泼!”
沈白榆闻言,嘴角勾了勾,直接摆手离开。
“闺女,你跟她之前有仇?”田彩兰妈妈蔡桂芬突然出声。
她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田彩兰身侧,探出脑袋,朝走远的沈白榆张望。
田彩兰被她妈吓了一跳,捂着心口往院子里走,含糊道,“就是不小心把她的手给弄烂了。”
田彩兰爸听到,认真道,“这是你将来的资源,和那位沈同学搞好关系,以后求人办事说不定用得着。”
当村长这几年,知道关系二字很重要。
他每次去县里开会,都能学到点东西。
上面的这些官员们,多少都沾亲带故,最牢靠的还是同学之间的资源。
沈白榆拿了田彩兰的书,回到家里,便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陆维远忙,她便窝在家里,把书里可能会出的考点一一标注出来。
期间,林文频频给她打电话。
现在有儿媳妇了,林文把她当自己闺女,说说贴心话。
听说陆维远忙的不见人,她遗憾道,“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回来和妈一起过个年呢!”
林文一个人守着屋子。
除了津市的几个亲戚,陆家的亲人都在西北陆维远大伯那里。
他大伯那里,现在还暂时过不去,联系也不畅通,所以这个年,林文依然是自己冷冷清清的过。
“我过了年就去京市了,到时候可以多陪陪妈!”沈白榆听出林文话里的伤感和失落,轻声开口。
林文心情转晴,笑道,“说的也是。”
然后她笑容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小榆,你赵霞阿姨说小梅过年没给家里打电话,年前发电报也不回信。”
“等维远回来,你俩去镇上见见小梅,让她给你赵阿姨回个电话,别让大人操心。”
沈白榆听到周红梅的事情,不由握紧话筒,“好。”
晚上,陆维远回来,沈白榆便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陆维远沉默的一口一口吃着饭,并不回应。
“怎么了?”沈白榆不明所以。
想到之前,男人因为她对周红梅冷处理,便清了清嗓子郑重道,“我不是不讲理的人,虽然她欺负我,我反正也欺负回去了。如果她真的出了大事,你可以去看看她。”
“她能有什么事儿。”陆维远面无表情吃着饭,声音浑不在意。
沈白榆用清灵灵的眼睛看他两秒,总觉得哪里说不上的奇怪。
男人伸筷子敲了敲碗沿,示意她吃饭。
沈白榆“哦”了声,收回视线,慢慢扒着饭。
吃完饭,陆维远主动抱着碗筷,放进水盆里,对沈白榆道,“后天咱们出发,去东北的票我买好了,你这两天收拾收拾,带最厚的衣服。”
“东北?”沈白榆两眼一抓瞎,视线茫然不解的追着男人,“去那里干什么?”
“带你见我爷爷!”陆维远从缸里舀水倒进水盆。
沈白榆了然,之前林文来的时候,就说过这件事。
“咱们去多久啊?”沈白榆道。
“过去祭奠一下,顶多一天就回京市。”陆维远边洗碗,边道。
“那我拿一件厚衣服就行。”沈白榆说着,视线掠过趴在炉边傻乎乎的大黑,又问道,“我们走了,大黑让谁带着?”
“大黑我交代过人了,你不用操心。”陆维远道。
……
火车一路向北,穿越平原,穿越连绵的山脉。
两人在连着邻国边境的小城,下了火车。
这里比丰县要冷的多。
沈白榆一出站,就感到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刺痛。
身上衣服穿的厚,她像个球一样,哪哪都不灵活,带上帽子,动作笨拙的把围巾往脖子上绕。
一双大手从她手里接过围巾,三两下把她包的严严实实。
嫩白的小脸被遮挡的只剩下一双黑亮灵动的眼睛。
陆维远看着她笨笨的样子,眼里浮起丝丝笑意。